官員們都覺得很意外,新皇帝到了廣州之後,乾的第一件事竟是買地種菜,從古至今,都沒聽說過這樣的皇帝,真是稀罕之極。
那些世家大族們也都袖手旁觀,等著瞧熱鬧。
他們當然也不理解,林家怎麼就把最肥沃的地出讓給了朝廷,是迫於威壓嗎?一問林鴻,林鴻故作神秘:「我自有我的道理。」
有些人則去跟林家人打聽,林家人都表示:「老爺子決定的,不知道。」
地解決了,蕭彧便抓緊時間整修番禺城內的街道,別說作為皇都,就作為一個州城來說,番禺這城市建設也是夠寒磣的。這王啟在番禺乾的年限也不短了,怎麼就能夠容忍這麼破爛的街道存在呢?
裴凜之到廣州後,便就近找了一處石灰石山,安排士卒去開山燒石灰。
為什麼用士卒?蕭彧說:「閒事生產,忙時打仗,創業初期,大家都辛苦一點。」
石灰一燒好,朝廷便在番禺徵集勞役修路和溝渠。
番禺的自然條件不如崖州城,沒有山泉水可以引進來,這溝渠便是為了雨季時疏浚雨水的,以免城內引起洪澇。
不過要比崖州麻煩一點,溝渠上要蓋上青石板,以免行人動物失足掉入其中。
第96章 失火
這日蕭彧正在處理公務, 聽見蕭繇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讓他在這兒跪著。我皇兄在嗎?」
門口當值的吉海答:「陛下在,我替王爺通報一聲。」
蕭繇不耐煩地說:「不用通報了,我自己進去。」
蕭彧聽見他們的對話, 將筆放下,說:「進來吧。什麼事?」
吉海剛推開門, 蕭繇就進來了:「皇兄, 我替你抓了一隻大碩鼠!帶進來。」
蕭彧詫異:「什麼碩鼠?」只見蕭繇身後有兩名士卒押著一位小吏,看官服, 是糧倉的。
蕭繇冷笑:「你讓他自己說。」
那小吏嚇得縮成一團, 跪在地上,不住磕頭:「皇上饒命, 小人冤枉啊, 小人什麼都不知道。」
「把話說清楚, 你是何人?」蕭彧說。
小吏戰戰兢兢道:「我叫錢小五,在城北糧倉當差, 今日負責送糧到民夫營。」民夫營便是指最近修路的勞役。
蕭繇沒好氣地說:「今日我去民夫營的伙房檢視,皇兄猜怎麼著, 他們竟然在淘洗髮了黴的米, 米都黑了, 民夫辛辛苦苦修橋鋪路, 這幫蠹蟲竟然讓他們吃發了黴的米!而且據說還不止一次!民夫尚且如此,那些出征的將士們呢?如此尸位素餐, 我看該直接斬了!」
最近的道路修築工事是蕭繇負責的, 他越想越氣,有時候他也是在民夫營的伙房吃飯的, 誰知道吃沒吃過這發黴的米。
「皇上饒命, 皇上饒命, 小人只是負責押送,倉內情況小人一概不知。」錢小五磕頭如搗蒜。
蕭彧聽到這裡,霍地站了起來,發黴的米,那可是含有黃曲黴素的,吃多了會導致肝癌的,嚴重的甚至會短期內器官衰竭而死:「你是說,城北糧倉的米發黴了?」
蕭繇冷笑:「發沒發黴,皇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蕭彧穿上鞋子出來:「走吧,去城北糧倉看看。」
吉海說:「陛下,要不要等師父回來了再去?」
蕭彧說:「你去找他過來。賴峰與向陽隨我去,叫上護衛隊。」
吉海一聽,撒丫子跑去找師父了。
蕭繇問:「叫倉曹嗎?」
蕭彧寒著臉:「當然要叫。」
一行人直奔長史衙門而去,蕭彧點名找倉曹,卻被告知倉曹不在衙門,說是應該在糧倉。
蕭繇小聲地湊到蕭彧耳邊:「我特意沒有驚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