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海接過包袱:「好,知道了。」
蕭彧側目打量魚兒,這小丫頭已經知道體貼人了。
魚兒注意到蕭彧的目光:「陛下你看什麼?」
蕭彧問:「魚兒今年多大了?」
魚兒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答了:「馬上就十三了。」
蕭彧呵呵笑起來:「是個大姑娘了,知道關心人了。」小丫頭可能懷春了。
魚兒紅了臉,一跺腳:「陛下,人家還小呢。」轉身跑了。
蕭彧看著魚兒的背影,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還是個衣不蔽體的假小子,又黑又瘦,這才多久,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不知不覺,他來這邊竟然這麼多年了呢。蕭彧嘆了口氣,問身後的向陽:「向陽,你今年多大了?」
向陽說:「回陛下話,卑職今年二十五了。」
蕭彧感慨地仰頭看天:「時光真是流逝得特別快呢。」
向陽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發此感慨。
這時阿平飛奔而來:「郎君!」一下子便撲在他身上,抱住了他的雙腿。
蕭彧彎腰,將阿平抱了起來:「又在玩什麼呢?弄得滿頭大汗。」
阿平摟著他的脖子:「哥哥們教我射箭。」
「是嗎?射中了嗎?」
「差一點。」
蕭彧哈哈笑:「那也很厲害了,下次一定能射中。」
裴凜之去了一整天,直到晚上都沒有回來。蕭彧有些擔心,不知道事情辦得順不順利。
晚上他獨自一人睡,沒叫阿平來陪他睡。向陽堅持要給他守夜,在他房裡打地鋪,被吉海趕走了,他說著是師父囑咐的,他不敢違抗。
最後還是蕭彧開了口,讓向陽回去了,理由是他受過重傷,傷了根本,不宜睡地上,容易受寒。
這一夜蕭彧和吉海說了半宿話,都是從前在崖州的事,主要圍繞著思歸。
吉海安慰他:「陛下別擔心,師弟厲害著呢,他看了好多醫書,也救了很多病人,他肯定會治好天花的。」
蕭彧苦笑,看來他還是不知道天花有多兇險,不過他還真希望有人能夠治好天花。
翌日一大早,裴凜之就回來了。與他一同回來的還有三頭牛,他頭髮還有點濕,形容有些憔悴,看樣子是連夜趕路,一宿沒睡。
「你連夜趕回來的?」蕭彧驚喜地問。
「是。陛下,這是我昨日找到的病牛,你看哪頭是患了牛痘的,我不認識。」裴凜之說。
蕭彧也沒見過牛痘,他湊過去,看了看幾頭牛,其中一頭肚子滾圓,乳|房漲得有點大:「這頭牛是懷牛犢了?」
「嗯,懷崽的母牛,脾氣有點大,陛下離遠一點。」裴凜之說。
蕭彧蹲在一旁,仔細觀察母牛肚子,乳|房上有潰爛的皰疹:「這個可能就是牛痘吧,我也沒見過。要不試試吧。你幫我從牛潰爛的地方弄一點膿液出來,我來做試驗。」
裴凜之看著他:「怎麼做?」
蕭彧從裴凜之腰間取下匕首,抽出來,捋起袖子,準備在自己手臂上劃口子。
吉海和向陽幾個人嚇得心跳都快停了:「陛下!」
裴凜之一把將刀子奪過去:「你要做什麼?」
蕭彧說:「種牛痘。將牛的膿液弄到我的身體裡來。」
裴凜之顯得很生氣:「你怎麼能在自己身上做試驗!」
蕭彧眨眨眼:「可牛痘就是這麼種的。我先試試,如果可以,你們都要種。」
「不行!這事就算要拿人做試驗,那也該我們來做。我先來。」裴凜之說著準備在自己身上劃拉口子。
吉海連忙將匕首搶過去:「師父,你不能做,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