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的丹藥!”秋紅揪著一張臉,竟像是快要哭出來一般。
“那是我見獵心喜,純粹咎由自取。況且若不是那亂七八糟的丹藥,如今我的武功可不能震懾群雄,夜聖教的崛起怕也是遙遙無期。”彷彿早就解釋過許多遍,梁十三的話異常流暢。
“是、沒錯……只把那個人騙倒困在日門月宮裡是因為當時你還沒把握勝他,而不是因為你要保住他的性命;只封閉了日門月宮卻不一下子趕盡殺絕是因為害怕日後聖教終究逃脫不了干係而使如今與白道和緩的關係再次惡化,並不是你念著與姓軫的姓遲的那一星點情誼;烈老頭跑了去通風報信是因為部下失職,不是因為……因為你……你覺得時間不多了,想見那個人一面;偷跑出隱月谷是為了去找那早下落不明虛無縹緲的定心珠,不是因為那個人來了……這種理由,便是我也能作出一千八百個,反正、反正那個人、那個姓夏的男人千般善百般好,天下再沒有人比他善良了!一切一切都是命運安排,都是註定的!”說到後來,秋紅終是忍不住,憋在眼眶裡的液體嘩啦啦地便往外掉。
梁十三摸摸鼻子,見秋紅抽泣得厲害,他再嘆了一口氣,站起來把這個陪著自己作戲作了三年的女子擁入懷中。
在自己甚至任何一個與自己關係不大的人看來,夏古月所做的事都是毫無缺點的,為朋友他千里求藥,不顧自己冤罪在身,不怕程斷緊追報仇。但在秋紅這些為數不多的關心著自己的人看來,自然一切都是夏古月惹起的禍……
立場不同,觀點立異。
“可你要知道,我最討厭的,便是好心壞事的人!縱然有千百個理由,他害你如今每月十五經脈脹裂、隨時皆有走火入魔的危險卻是事實!他害你如今連保命用的‘修神決’也荒廢、也就是說……你、你……隨時全身經脈爆裂而亡也是事實!好心壞事的人、好心壞事的人……比那存心害人的人還討厭上千千萬萬倍!!!”
懷裡的人越說越激憤,梁十三卻找不到什麼詞來安慰。
若再說“其實一切是我的選擇,甚至那丹藥對我有什麼影響,我也曉得,我只是需要那份能震懾天下群雄的功力,即使是暫時的,也就夠了”的話,恐怕這個女子會哭得更厲害吧?
當年師傅說他萬般皆好,更精於算計,只心腸這一項,仍不夠硬。
那時候他尤不服氣,因為無論是伴著自己數月的靈巧動物,還是山下無辜的善良村民,他要殺時,絕不會眨一下眼睛。
“那不過是你從沒對他們動心,這般保護著自己的人,心腸又能硬到哪裡去?”那是師傅與他道別時說的最後一句話。
不過那個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一直伴在師傅身旁、永遠只穿白衣的華美之人,卻用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種欣慰的語氣道:“別管你那彆扭的師傅,他不過是擔心你罷了。孩子,我還是那句,一切量力而為,他絕不會怪你的。他若欺負了你,告訴我,我幫你報仇去。”
“你能幫他報什麼仇?別忘了當初你還輸我一招。”
“那次不過紙上談兵,你也輸過……”
他記得自己是彷彿著了魔般,看著兩個吵著架的人漸漸走遠的。
而多年後,也就是他與夏古月同行之時,才終於明白了師傅的意思。
如今,看著眼前淚眼婆梭的美麗女子,梁十三突然明白自己的心又軟了。
自己,秋紅,杜傳略,以及暗部信部的大部分人,本都是計較好當作棄子放棄、以供夜聖教更好發展的基石。
而自己定了那個無聊的武鬥會困住唐漾人、留書讓杜傳略遠走、再這般前來見秋紅,本都是不該的。這些重要的“罪人”不該逃脫,而應落到唐漾人手裡,由他在武林眾人面前一一除去,一揚夜聖之名聲……
不過知道書蟲與眼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