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大門的方向燃起了火把。
一旦軍中有要事,就會以火明號。
還來不及思考這是何意,緊接著一道急促又響亮的聲音傳來了:“快開門!快開門!”
沉重的大門還未全開,只見一群人急不可耐地騎馬衝入營中,他們滿臉塵灰,身穿的官服又破又舊,盡顯狼狽之態。
身旁有個士兵輕聲嘀咕:“這就是高高在上的使臣啊,不過如此。”她猛然一怔,目光復雜地望著那群人,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在途中遇到了什麼大事。。。。。。
眼瞧著他們往營帳走來,士兵們都低了頭。
聽說這次周王派遣的使臣中,有個人地位非同尋常,她偷偷地瞄了幾眼,應該是為首的那個身穿玄色官服的人吧。不同於別的使臣愁眉不展,儘管他也是風塵僕僕,眉宇之間盡是掩不住的傲慢。
直至帳內傳來了姬忽低低的那句‘王叔’時,所有人才明白了那人的身份——周王幼弟、當朝太尉姬誦。
如此人物竟來到偏遠的邊境,若只為探視病情,似乎有些牽強。守在帳計程車兵諱莫如深,一動不動地守著,任何風吹草動都不放過。
帳內燭火通明。
在女奴的攙扶下,姬忽蒼白著臉色,吃力地撐起了身子,虛弱地做了個‘請’的手勢:“王叔怎會。。。。。。。”
“哼,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奴隸!”
“王叔莫不是。。。。。。。”
提及那事,太尉面色微變,連口氣也加重了許多:“一路到了邊境,竟不知怎的碰到了一撥暴奴,燒殺搶奪,無惡不作!原本以為你已平定,我才奉了王兄之命前來,不想還是這般!”
姬忽微垂了眼眸,大氣也不敢出:“是忽無能。。。。。。”
“算了,不提也罷。”太尉緊蹙的眉心忽然一鬆,心中不由冷哼,也虧得王兄忌憚這小子擁兵自重,連小小奴隸都平叛不了的人,又何需忌憚?
他緩緩跪坐,從容地撣去了衣上的汙漬,淡淡說道:“王兄得知你病重,特派我帶著醫官前來探視一二,只是醫官不幸被暴奴所殺。。。。。。。不如這樣吧,召個醫官來診治一番,我也好向王兄有個交代。”
“都聽王叔的。”姬忽的聲音輕到不能再輕了。
不一會兒,帳外的趙瑤就見到了匆匆而至的醫官。她的心瞬然揪緊,目光緊隨著那個醫官而去,他,應該是姬忽的人吧。。。。。。
簡單的行禮過後,太尉直接喚著醫官前去為姬忽診治,在醫官要把脈時,他神色淡漠地掃了幾眼,語帶威脅:“可要好好診治,若有半點差池。。。。。。”
“是是!”醫官嚇得臉色瞬白。
姬忽伸出了手,輕輕一笑,眼眸之中閃過了一抹奇異之色,唯有跪在面前的醫官能瞧得一清二楚:“不必緊張。”
那醫官點點頭,哆嗦著手開始把脈了,片刻之後,他轉了身,對著太尉磕頭說道:“大人,公子受過箭傷,險些性命不保,如今雖已大好,但是氣血不足,加之此地。。。。。。”
“好了。”太尉出言阻止了醫官的嘮叨,直接問道,“你只說,公子還需幾日能恢復?”
“這。。。。。。。”醫官的目光若有似無地瞥向了姬忽,繼而飛快地掩飾了過去,磕頭答道,“不出意外的話,還需過上個三五日。。。。。。”
“嗯。下去吧。”說完,太尉慢慢起身,看向姬忽,“你父王身子不好,你若傷好了,就快些回去吧。我明日一早就出發,向王兄覆命。”
“是,恕忽有傷在身,不能遠送了。”
太尉似想到了什麼,邁出的腳步忽然停住了,他的目光掃視著整個帳內。姬忽捂著傷口坐起身來,淺淺一笑:“王叔是在找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