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也不允許別人看。
“去梅花殿,那裡是父皇在這西山建的一個簡單的行宮,到了冬天賞梅的季,便會來小住些日子,後宮的那些嬪妃也會隨行。”
“喔!那我們去做什麼啊?”穆青有些不解,這位貨可不是愛去湊熱鬧的人,更不可能是出於禮貌,前去拜見。
九爺聽她的語氣也知道他家小青青在想些什麼,挑挑眉,不以為然道,“那梅花殿平時一般人是進不得的,不過每年的折梅節上,只要有帖子的都可以前去賞玩,那殿前有一棵梅樹,足有上千年,很是稀奇,開兩色花,紅白相間,世人皆傳說,這是古時候,一對男子女子情投意合,在梅園裡互相折梅相送,奈何家族不同意,於是便一起殉情,死後埋在這裡,開出了這紅梅白梅並存的稀奇景色,意為相依相偎、生生不離。後來每年折梅節,不管是否定情的男女都會去樹下許願,祈求個好姻緣。”
他往年也來過,卻都不屑一顧,可今年,他想和青青一起去。不管有沒有用,那個寓意總歸是好的!
穆青也不信奉這些傳說,不過對活了千年的梅樹還是感興趣的,又是兩色花,便更覺得稀奇了,前世她喜愛作畫,除了蓮,便覺得梅最適宜入畫,尤其是古梅,虯勁蒼涼的枝幹,遙遠暗沉的色澤上開著楚楚動人的花,就像千年的歲月一剎那湧至,那種跌宕澎湃的心情很難形容,總是有種想要去觸碰的感覺。
對於古老的東西,她總是難以抵抗,不管是古蹟,古書,古樹,古玩,還有……這個古人。
兩人趕到的時候,那棵梅花樹周圍已經坐滿了人,還有好幾張熟悉的面孔,男子,女子分開兩個半圓,合圍著那棵古老的樹,最上位的是一身龍袍的齊澤生,還有後宮那幾位打扮的矜貴亮麗的嬪妃。
此刻,一眾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著古樹下,一個人正在作畫,青色的披風上有繽紛的梅花瓣落上,清俊的面容帶著一抹孤傲悠遠,摒棄世間紅塵俗事,只專注於手中的筆,只凝神於桌面上的畫。
隔的有點遠,穆青看不清畫的是什麼,不過那作畫的人卻是熟悉不過,正是她的義兄,第一才子紀清宜。第一才子的名頭自然是非常響亮的,四周皆寂寂,眸光熱烈期待,想要一睹新鮮出爐的傳世名畫。
穆青拉著九爺立在遠處,暫時沒有靠近,怕影響了紀清宜作畫,她看著那棵上了千年的古樹,情不自禁的讚歎,果真是個奇觀,主樹幹估計要十個人圍起來才能摟住,巨大的樹冠像是一把花傘,撐起在天空,樹下襬著桌子椅子,還有文房四寶和一把琴,看來剛剛在這裡表演節目來著,若是不被那貨拐到旮旯角去表白,就不會錯過了。
兩人又等了一刻鐘,紀清宜終於畫完,立刻有人過去小心翼翼的拿著先去請皇上欣賞,齊澤生滿臉笑意的看了一會兒,身邊的幾個嬪妃也笑著往哪畫上瞄了幾眼,皆是讚歎聲,下面的眾人更是迫不及待了。
得福得了齊澤生的允許,把畫高高的舉起,於是,眾人才有幸看到,那副令人驚豔的梅花圖,一聲聲讚歎此起彼伏的響起,齊澤生愉快的哈哈一笑,“清宜不愧是天下學子們推崇的第一才子!我天齊有如此有才之士,朕甚欣慰!”
隨後,眾人接二連三的恭賀聲也適時的響起,紀清宜面色淡淡,表情平靜的不見半點激動歡喜,彷彿對這一切的追捧恭維都置身事外一般。
齊澤生笑著環視了下四周,“可有人能為此梅花圖賦詩一首啊?詩畫一體,相輔相成,再添一份雅趣。”
話落,剛剛還熱烈的氣氛就頓時安靜了,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抬頭了,梅花詩誰也能做,可是能配的上第一才子的畫,那樣的才情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而且,自從那一次賞菊論詩會後,這眾人的心裡就好像有了陰影一樣,總覺得自己做的那詩慘不忍睹的拿不出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