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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想到這裡,想到九爺給她編的關於身份的種種說辭,其他的都沒有異議,就是那句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頗為無語,她這身子過了年才十四歲好不?那位爺不會不知道,可是為了適合婚嫁,硬是把她的年齡編造成十五歲,整整大了兩歲,於是,她便成了今年及笙,最易婚嫁的好年華。
可實際上,她連初潮還沒有來。
顯然,九爺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估計他連初潮是什麼都還不懂,此刻他糾結著的是另一件事,一會兒進了府,就算馬車能直接開到門口,他家小青青還是要下車見人的,那豈不是會被很多人看到了?
下人們可以趕出去,可紀老頭子和紀清宜卻是不能的,尤其是依著青青對那老頭子的孝順,以前叫一聲師父,都能歡喜個半天,現在喊一聲義父,那鬍子還不得翹到天上去?
那老頭子最愛倚老賣老,恃寵而驕的,指不定會怎麼編排他,青青一旦以女子之身進了他的門,那他陪著進去便是女婿了,而且還不是演戲,因為那個老頭子是真正的要認下青青當義女,所以,那一聲岳父大人怕是自己逃不了了。
想到這個,九爺就糾結苦悶,“青青,你只有今日去那太儒府裡走一遭,讓某些人知道就好,晚些時候我們還是回青蓮院好不?”九爺覺得還是曲線救國比較好,離的那老頭子遠一點就安全些了。似乎怕某女想多了不願意,又加了一句,“我們明日還要上課,從這裡趕去崇文館,總是不方便些,你說呢?”
此地無銀三百兩,穆青如何不懂他那點小心思,可有可無的“嗯”了一聲,她倒不是配合九爺,主要是,住慣了青蓮院,再換地方怕會不自在。
她的乖巧,九爺很滿意,得寸進尺道,“那青青一會兒進了府裡,和紀老頭子還有紀清宜都保持距離可好?雖說是義父和義兄,可到底沒有血緣關係,就是親的,男女之間還要忌諱一些,所以……”
穆青聽不下去了,覺得某人吃醋吃的著實令人髮指了一點,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很真誠的問了一句,“爺,您這麼愛吃醋,您的屬下都知道麼?您吃醋吃的這麼喪心病狂,您的父母和天下百姓都知道了麼?”
九爺呆了一秒,然後美顏羞紅,懊惱的低吼,“爺不是吃醋,爺什麼時候吃過醋了?”
噗!一個個耳聰目明的青龍衛都在心底噴了,面部抽搐著,隱忍的十分辛苦,九爺啊!您還不吃醋?您時時刻刻的都泡在醋罈子裡好不?
馬車裡,穆青對某爺打死都不承認的態度很無語,而某爺還在不死心的試圖解釋他真的不是吃醋,是真的基於各種考量才做出那樣的決定,說出那樣的話,所以讓穆青不要冤枉誤解他等等。
諸如此類心虛狡辯的言語讓青龍衛忍的是越發辛苦,而在太儒府等的好辛苦,終於不耐大著膽子跑來一看的小宛熊剛剛好聽到這般話語,頓時又被刺激的迅速逃離了,嘔,妖孽,你說這些話你自己相信嗎?
馬車終於到了太儒府門口,得了訊息的紀蘭良早已經迫不及待的站在那兒翹首期盼,其他的下人為了顯示對這位太儒千金的尊重也都熱鬧的擁在門口,歡天喜地,笑逐顏開。
可九爺一看這歡迎架勢,卻笑不起來,本來是打算直接把馬車開到前廳、迴避了閒雜人等再下車的,可人都已經出來接了,馬車再開進去,便有些不好看。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剛剛他跟人家解釋了半天自己不是吃醋,如果自己再做的這般明顯,那不是更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於是,九爺忍著悲痛的心情開啟了車門,穆青長舒了一口氣,可算是見著個人了。
只是,人家驚豔的看了她一眼之後就再也不敢抬頭,九爺那眼神太凌厲,警告的意味太強烈,彷彿他們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於是,眾下人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