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賣春——”小姑娘嬌聲吆喝,街上凡是屬公的全部興奮驚喘地轉頭看向她,“卷!”
那群豬哥淌出了一半的口水登時吸了回去,差點噎死。
“嘖嘖嘖,京師笨蛋豬哥越來越多了,真是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孔乙人不以為然地搖搖頭,下一瞬間卻對某個修長帥氣的背影狂吹口哨,“俊喲!小郎君,轉過頭來給哥哥瞧一瞧!”
“誰叫我?”那人聞聲轉過頭,一張坑坑疤疤麻子臉,還邊挖著鼻孔邊問道。
“我幫你問問誰叫你。”孔乙人處變不驚,往後頭扯開喉嚨大喊:“哪個不要臉的死屁精路上亂搭訕?啊——那個穿藍衣裳的,不要跑!”
見眾人注意力全被轉移,他暗暗竊笑,正想要乘機隱入人群的當兒,一個清脆微帶含糊咿唔的聲音好整以暇的響起——
“你不就是那個死屁精嗎?”
他拚命比手畫腳抹脖子。“閉上你的……呃?”
“鳥嘴嗎?”一個濃眉大眼英氣勃勃、身著西域異族服裝的女子,津津有味地咬著糖葫蘆,似笑非笑地睨著他。
“你……你……是男是女?”他呆了一下,口水不能自抑地瘋狂分泌了出來,心臟也莫名其妙的狂跳著。
她修長的身段不高不矮,穿著繡滿銀色雲朵的紫色勁裝,袖口綴著雪白的兔毛,小麥色的玉頸上環著一圈又一圈的銀飾,隨著她的動作叮叮噹噹作響,烏黑秀髮綁成兩條長長的辮子垂落在胸前。
打扮像個姑娘家,可是舉止和站的姿勢卻大剌剌得像個男人,尤其眉宇間那抹英氣,活脫脫是個帥氣的少年。
但若說她是男人,卻又沒有男人的粗俗,反而多了股動人的味道。
“跟我走。”孔乙人迅速恢復冷靜,不由分說的一把將她拎離越來越多視線望過來的現場。
“喂!幹嘛動手動腳?”她顧不得吃美味的糖葫蘆,掙扎狂踹猛踢起來。“放開我!死屁精!”
“不、準、叫、我、死、屁、精。”他拎著她穿過小橋來到一座土地公祠前,這才將她放下來。
“為什麼?那不是你的名字嗎?”她皺眉瞪著他,兩隻小手忙著撫平被他拎縐了的衣裳。
“誰說我叫死屁精的?”他有抓狂的衝動。
“你剛剛明明就是這麼說的,是死屁精在街上胡亂搭訕人,而我瞧得再清楚不過,你就是那個出聲搭訕人家的人,那你不叫死屁精誰叫死屁精?”她一臉沒好氣的說,心疼地看著方才不小心弄掉了幾顆的糖葫蘆串。
嘖,她好不容易嚐到的京師第一美味的說。
“你個姑娘家開口屁精閉口屁精的,難不難聽啊?”他大皺眉頭,甫見面的驚豔和一滴滴好感全消失得無影無蹤。
女人就是女人,亂七八糟不知所謂。
“我還以為你喜歡人家叫你死屁精。”她疑惑地瞥了他一眼。
中原人是怎麼回事?說話做事幹嘛這麼曲裡拐彎、莫名其妙的,虧阿爹還說中原地大物博,京師的人喜歡咬文嚼字,知道的學問多得一百頭牛車和一百頭馬車都裝不完。
可是她覺得……嗯,京師還是東西最好吃。
“聽好!”孔乙人伸出修長的食指朝天一指,一臉正經八百又略帶威脅的說:“在這世上沒有人會想被叫死屁精——喂喂?你要去哪裡?我話還沒有說完……”
她已經走到了十步外,口裡嚼著最後一顆糖葫蘆,聞聲納悶地回頭,“幹嘛?”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他氣急敗壞的趕上前去質問。
“你話不是講完了嗎?”她想要再去弄一串酸甜好吃的糖葫蘆。
“你……”他俊美臉龐氣得都白了,指著她的鼻子好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