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卻頗有興致的樣子,道:“同心結,就用紅色編制即可,下頭加個明黃色流蘇也就是了,朕留著作扇墜。”
溫皙眨了眨眼睛,疑惑道:“現在是大冬天。扇子早就束之高閣了,皇上不是不打算把臣妾的同心結也束之高閣?”說著,嘴巴撅了起來,生了幾分不滿。
康熙卻突地捉狹地笑了,眼中帶著戲謔,“愛妃若親手製成同心結,朕自然要日日佩戴。只不過朕想著,以愛妃的小手。。。想必要明年夏天才能編好一個似模似樣的同心結。正好墜在扇子上。”
溫皙旋即惱惱羞成怒。作勢便要去打他,只是瞧著周遭還有旁人。揮舞起來的拳頭只得落下,憤憤跺了跺腳,“臣妾有那麼笨嗎?!”
康熙樂得哈哈大笑,“愛妃就算再笨,朕也不會嫌棄!”
溫皙氣鼓鼓著腮幫子,抓了一團大紅的絲線在手裡扯著。想要揪出一根來,卻給弄亂成了一團,團得越來越雜亂,越來越解不開,氣得溫皙抓起捧盒裡的銀剪子便要給絞碎了。竹兒急忙上來一把奪過剪刀和線團,好言安慰道:“我的主子誒,解線團要的是耐心,哪兒能用蠻力?”
康熙坐在對面泥金雕花的椅子上笑得愈發捉狹,溫皙又是羞又是惱怒,氣得麵皮紫漲,難看極了。竹兒卻還在嘮嘮叨叨說教著:“主子要學打絡子,最要學的就是一個耐心,沒有耐心的人是斷斷學不好這東西的!”
溫皙欲反駁,卻發現自己無可反駁,論耐心,溫皙遠遠不及竹兒。只得憤憤瞪了一眼只會看笑話的康熙。
竹兒不一會兒便理順了絲線,正要遞給溫皙,卻又收回去,將那絲線給纏成一個線團,一邊纏一邊道:“還好絲線滑溜,好解,若是棉線就糟糕了。奴才幫主子纏成個團兒,就不容易弄亂了。”說著便纏成了個鵝蛋一般大的紅色圓圓線團,才遞給溫皙。
溫皙轉手又給扔進捧盒裡,那滾圓的線團在捧盒裡咕嚕嚕轉了幾圈才停了下來,她今日已然不想再捧這個難弄的東西了,吩咐道:“去叫膳房備些精緻的點心,我這會兒想吃了。”
竹兒只得依言下去,眼中頗有無奈之色。
康熙忽的正了身子,斂去大半的笑容,眼中若有深思,定定道:“朕正有一事要與你商量。”
溫皙見康熙不似方才玩笑,只得正身,洗耳恭聽。
“朕看玉琭玳也不小了,朕打算明年擇個吉日冊封。”康熙凝神看著溫皙道,話裡的意思,不是跟溫皙商量反倒像是通知。
溫皙皺了皺眉頭,道:“碧兒還小,不急著出嫁。”
“朕知道,”康熙眼中帶著淺淺的笑意,彷彿看透溫皙的內心,“玉琭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朕只是想著提前給她冊封罷了。”
溫皙哦了一聲,素來公主都是出嫁前冊封,康熙這麼說,溫皙也略放心了些,但是隨即又皺了眉頭,道:“五公主齊不琛可還比碧兒大一歲呢,總不能叫妹妹搶在姐姐前頭了。”
康熙低眉略一沉吟,隨即笑道:“那就一起冊封!也好叫齊不琛沾一沾玉琭玳的喜氣。”
康熙繼續笑吟吟道:“說到嫁人,雖然不急於一時,倒也是時候該挑選著駙馬了!自然了,也給齊不琛相看著。”
溫皙恩了一聲,“唯獨一點,皇上可是答允了臣妾的,不會要碧兒遠嫁蒙古。”
康熙走到溫皙身邊,也坐在美人榻上,拉著溫皙的手,道:“這是自然!朕正有個瞧著不錯的,要跟說說。”康熙頓了頓,凝視著溫皙的眸子:“你覺得舜安顏怎麼樣?”
溫皙一陣疑惑,“舜安顏是誰?”忽的腦中一閃,舜安顏這個名字是極為耳熟的,隨即脫口而出:“佟國維的孫子?四阿哥的伴讀?!”
康熙點點頭,“不錯。”
溫皙卻滿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