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踏前了一步,與冰眸平齊地對視,月兒眼中是波光粼粼的安靜湖面。
過於安靜,過於從容,卻是令他反而稍稍失措起來。
“有什麼事?”眸子稍低,為的是掩飾。
“是這樣的,陸大哥,上回我和你提過了我老公侄子小東子眼睛的事,我知道你雖然你上次拒絕了我,但是我想,或許你有回心轉意的機會。因為今天這孩子你都見到了,他聰明伶俐,並不亞於同齡中任何一個孩子,精心培育,會是將來國家的棟樑之才,你身為一個保家衛國為民的軍人,不覺得可惜痛惜嗎?讓這孩子一輩子活在半瞎的環境中,流失這樣的一個未來的人才?”
旁聽的兩個少年同時噎了口水,她這些話,他們可是沒有教過她說的。
不過,他們不是教過她要溫柔一些嗎?
可是,明擺的不對,居然拿君爺軍人的身份來恫嚇加威脅?
君爺是什麼人,有被人恫嚇加威脅過嗎?兩個少年齊齊在心裡“哎”。
讓眾人真正嚇一跳的是,突然一道低低的笑聲發出了冰山本身,讓那張冰冷的俊顏有了另一半顏色的存在。
掠及兩個弟弟臉上的詫異,冰冷的唇角微微一彎,笑意是真正地發自內心深處。
從沒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只有她敢,一次兩次的。
而且,每次都說的很有藝術感很有味道。
令他不禁嚼味,想:不管她再怎麼樣,終究,都是流著他們陸家不爭的血統。
冰眸裡的光慢悠悠地一轉,兩手交叉抱在胸前,回味地望回她。
不管怎樣,她是叫了一句大哥了,比起之間不知道進步多少。
衝她這句大哥,他做大哥的,總得給一個見面禮方是不失態。
答應她,未嘗不可。
然而是為了小東子嗎?他記住了,以後會記住這個小男孩的。
“行,這事我會瞧著辦的了。”微彎的冰霜唇角,噙的是不知如何形容的似笑非笑,無論如何都不會失去方寸的對答如流,若是高姿態的拋下這句話後,轉身飄走。
怔,在他說完這話就走時,鍍上了她月兒眼瞳。
心裡突然一股火:有他這樣的人嗎?她都低聲下氣到這一步了。
“蔓蔓姐。”看出她情緒不佳的兩少年,齊齊出聲幫忙救火。
因為,好不容易搞得君爺同志心情愉快,若是她一火大再跑過去說什麼,今天好不容易在兩人之間營造出來的溫和氣氛,會破壞的一乾二淨的。
“蔓蔓姐,你不用擔心,我哥他是已經答應你了。是你不知道我哥說話的風格,他就是那個樣。”陸歡邊灑水邊給姚子寶使眼色。
姚子寶馬上二人轉似地給他搭腔,拼命點頭:“對,君哥他是答應你了,君哥他說話向來那個樣的,故作高深莫測,其實剝開表面,內心是很熱情的,火熱的。”
本是鬱悶的火,被這兩人一搭一唱好像唱相聲一樣,不會兒忍俊不禁,轉苦為樂,心裡由是一嘆:姑且相信他們吧。
未想,一行人等要離開的時候,老公先下去開車。
她和小東子一塊坐電梯,電梯裡不僅她和小東子兩個,尚有兩個爺和兩個二少。
姚爺不知什麼蹭到了她身邊,等她發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不失優雅但盡顯出一絲不高興的姚爺的嗓子落到了她耳畔:
“你都叫一聲大哥了,我沒有份嗎?”
抬起的月兒眸,驚詫:有這樣的嗎?難道她叫一聲誰大哥,全世界的人她都得叫大哥了。
狹長的眉下,狹長的魅力的眸子裡扮盡了無辜相:“我記得我幫你,好像比他幫你更多吧。”
平心而論,這點她是無法否認的。
月兒眉小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