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們就會如先前那樣,在陣前一拐,脫離戰場,然後拉開了距離再來一次衝鋒。
無休無止,直到被動挨打的泗州軍崩潰為止。
必須在這個時候一口氣把敵人的騎兵隊型打穿,打亂,才能讓步兵撲上來和他們纏在一起。
這是泗州軍,也是他王慎唯一的機會,也是建康唯一的機會。
先前一刀砍倒那個女真謀克之後,王慎的手臂被震得有些發軟。可看岳雲這一刀揮出,竟是說不出的輕鬆寫意,這孩子,憑大氣力?
好在岳雲他們也知道這一戰已經沒有退路了,他們紅著眼睛大吼著,手中的刀藉著馬力見人就一通亂砍亂剁,從頭到尾都保持著高速的衝鋒。
血光沖天,身邊的女真人一團混亂。有人在大聲慘叫,有人在高吼:“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有人在繼續朝前衝擊泗州軍軍陣,有人則拉慢了戰馬回頭看來。
又有人在胡亂地揮舞著手中兵器,隨著一個接一個同伴莫名其妙地被來歷不明的敵人砍下馬來,如同在一口安靜的水塘裡丟下一塊石頭,騷動如同波紋在隊伍中擴散開來。
如此,騎兵衝鋒的節奏就亂了,已經有女真人互相撞擠在一起。
要想再如先前那樣如疾風般從泗州軍陣前飛馳而過,已經沒有可能。
前方遠處,傳來陣陣喊殺聲,泗州軍全軍出動,堅決,果斷,瞬間和女真柺子馬裹在一起。
亂戰開始了。
……
完全不知道這幾百金人柺子馬從何而來,他們的領軍大將又是誰。但在此刻,這都不重要了。王慎所想的就是要擊潰這隊敵人,為了讓自己也讓手下那群袍澤弟兄活下去。沒有吶喊,他只沉著臉一馬當先。
大勝耶律馬五,本以為戰鬥已經結束,大功到手,可現在一切都扭轉過來。說不失落,說不氣惱也是假話。就在現在,滿腔子的憤怒和鬱郁化為刀上的騰騰兇焰,只不歇氣地朝前砍去。
面前的這隊女真騎術高超,力氣極大,且勇氣過人,他們堪稱冷兵器戰爭中最勇猛計程車兵。只不過,莫名其妙地被在屁股上來上一刀,未免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轉眼,就有一片因為猶豫而失去速度的柺子馬騎兵栽落馬下,王慎也順利次衝進敵人騎兵隊伍中。
在他身邊,岳雲等人也知道機會難得,若有哪怕一絲猶豫,被敵人纏上,等待自己的就是一個死字。古人和現代人相比,最大的優點是做事幹淨利落,他們下手甚至比王慎更快,直殺得痛快淋漓。
看到身邊的敵人瞪著疑惑的眼睛號叫著死去,他們內心中甚至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念頭:這女真好象並不怎麼樣,甚至還比不上先前的契丹。
岳雲終於殺發了性,他的吶喊聲如同一道道霹靂在身後響起。王慎禁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只見嶽小將軍掉刀過處,當真是潑風般不可一世。任何膽敢擋在他面前的人,都無一例外地一刀兩斷。
女真人都是輕騎兵,他們又是狂妄慣了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薄皮甲,遇到王慎六騎手中的重刀,毫無防護能力。相反,女真人手中的武器落到王慎等人的扎甲上,也只能留下淺淺的痕跡。
不過,古代的兵器質量不是太好,加上嶽應祥力大。只片刻,他手中的長刀刀杆子就折斷了。又抽出掛在鞍邊的短矛四下亂刺,直到短矛卡在一個女真人身上抽之不出。這才又換上短斧和骨朵。
在六騎不惜力的衝鋒下,女真人的騎陣朝兩邊亂糟糟地分開,相互撞在一起,一時間人翻馬仰。血光中,從不畏懼任何強敵的女真人臉上的迷惑逐漸變成驚懼。
谷烈的腹部被一把狼牙棒劃過,鐵甲破了一條口子。還好沒有受傷,如果不是他反應快在千鈞一髮之際縮了縮身子,只怕腸子肚子都要被人鉤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