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的城市啊!相比之下,飽經戰火的蘄、黃和淮西實在是太破爛了。
進了府衙,安頓下來,王慎自掏腰包命人買了酒食,擺了一桌和呼延通、封長青二人美美地吃了起來。他還派人去請李橫,回話說李置制使身體抱恙,找郎中開了一劑藥已經睡了。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王慎興致很高,不住吃酒。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之後,他也徹底地放鬆了,不覺微醉:“長青,明日只怕你要回黃州一趟。”
封長青:“還請軍使吩咐。”
王慎看著整齊、寬敞潔淨的州衙,感嘆道:“明日你帶上一百輕騎回黃州將安娘和家裡人都接過來。還有,我的行轅以後就設在這安陸了。另外命州衙的大小官員也準備一下,收拾好家當一併過來。安娘隨我一年多,吃了那麼多苦,也該到這裡來過幾天好日子了。說起來,這一年中,某忙於軍務,陪在她身邊的日子也少。安娘心中未必沒有怨言,可卻從來不說一句抱怨的話。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前一陣子因為今年入夏以來的大饑荒,安娘為眾人之表率,每日只食兩餐。每餐只一小碗米飯,幾條醃菜。往日那圓潤的面龐上顴骨都突出來了,臉色也有些蒼白。
想起她吃的苦,王慎不覺動情,眼眶變得溼潤。
聽到這話,封長青大喜:“軍使放心,小人明日一早就出發,定將夫人妥妥當當地接來和將軍團聚。小人有個不情之情,還請將軍應允。”
王慎:“你說。”
封長青:“將夫人接來之後,小人依舊回夫人身邊侍侯,就不在軍中效力了。”
王慎皺了一下眉頭:“長青,你好好的在軍中不好嗎?以你兄弟的武藝,某還打算過得一陣子就把你們下到部隊中去。”
封長青施禮,道:“小人兄弟的一條命都是夫人給的,惟願這輩子都是夫人的門下走狗。榮華富貴對我弟兄來說,浮雲一般。”
呼延通喝彩:“好漢子,知恩圖報,對主家忠心耿耿,封長青,老子服你。”
王慎見封長青心意已定,微微嘆一聲,將他扶起,道:“好吧,某準了。”
又喝了幾碗酒,封長青又一臉憂慮:“軍使,小人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慎:“說來聽聽。”
封長青:“軍使,打敗張用,拿下安陸固然是一件大喜事。而且,這裡極是富庶繁榮,大夥兒將來的日子也好過多了。但是,這裡地勢實在太平,都是大平原,無險可守。若是將夫人接來,曹成等賊有來犯我安陸,豈不是置夫人於危難之中?”
“哈哈,你啊你啊,擔心實在太過……不過,你有這份忠心,某也很高興。”王慎指著封長青笑道:“是的,這裡是無險可守。可是,賊可來,我亦可往,你又怕什麼?”
呼延通也笑起來:“封長青,軍使連克張用、李宏、曹成,威震江漢。曹成想必已經膽喪,我們不去打他,他就該燒高香了,還敢過來找不自在。況且,這天氣一日熱似一日,怎可用兵?所以,在三兩個月來,江漢當無戰事。一切,都要等到秋涼以後再說。”
是啊,盛夏採取軍事行動乃是兵家大忌。一來天氣熱,若是士卒受傷,傷口很容易發炎潰爛到不可收拾;二是,天氣一熱,部隊的藥材、飲用水、各項後勤開支也極大;三,最重要的是,大軍作戰,幾萬人聚在一起,很容易就引發大瘟疫。說不定不等敵人來打,大夥兒就病得走不動了。
所以,約定速成,一入夏,敵我雙方所有的軍事行動都會停止。而且,部隊也要解散成幾百人的小股,分別駐紮到轄區各處。
泗州軍紀律嚴明,後勤保障充分,可這一仗打下來,士卒都已經疲憊不堪,更別說安陸各家匪軍了。
封長青聞言恍然大悟,忙道:“呼延將軍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