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代,幫助我國建立典章文物制度,也算得大有功勞。只是他們妄想借我們瓦刺的兵力復他大周的江山,卻哪裡有這樣便宜之事。所以這次我讓他在國中留守。他也奇怪,他日想夜想無非想等到今日進兵之事,而今咱們真的進兵了,我叫他留守,他卻毫不反對,看樣子還是滿高興的,這倒教我難於猜測了。不過,他也確是個人才,待我平定了中國之後,自立為皇,那時我還要叫他做我的宰相呢。兒啊,我做了皇帝,你就是公主啦!”
忽聽得外面已打了三更,脫不花笑道:“爹,時候不早,你也該休息啦。你明日還要行軍,要打下北京,你才有皇帝做我也才有公主做啊!”也先笑道:“兒說的是。”當即親了女兒一下,離開女營。
也先一走,脫不花鬆了口氣,只覺冷汗已透羅衣,一面換衣,一面笑道:“張家哥哥,你瞧我爹對你多好,你可放心啦吧!”帳幔內毫無聲息。脫不花又笑道:“我爹已走啦,喂,你快些洗澡吧,是不是水涼了,要不要再換一桶熱水給你?”帳幔內仍是毫無聲息,脫不花道:“喂喂,你怎麼不理我?”仍是無人回答。脫不花柳眉倒豎,走近了去,伸手一觸,卻又不敢拉那帳幔,只怕張丹楓已脫了衣服,赤條條的那可不好意思。又叫了兩聲,張丹楓仍是不應,脫不花怒氣上衝,銀牙一咬,不顧一切,雙手一撕,猛地把那帳幔一下拉開!
這一拉頓使脫不花驚得呆了,帳幔之內,空空如也,哪裡還有張丹楓?仔細看時,只見帳幔後邊,已給利劍割開,張丹楓想必就是從割裂之處鑽出去的,脫不花這一氣非同小可,心道:“我真是一時糊塗,悔不該讓他把寶劍也帶進去洗澡。”再一看時,只見地上還有幾行小字,想是用利劍劃出來的,那幾行字是:“多承相救之恩,異日必有以報,時機緊迫無暇敘兒時之事,兩國相爭更非君子論交之時,我去也!張丹楓。”
脫不花怒氣衝衝,奔出帳篷,問外面守衛的女兵,張丹楓已經去了多時了。脫不花道:“你為何不攔住他?”那女兵尚未知張丹楓是個男子,道:“她是跟你進來的,你吩咐過我們不准我們多言。她要出去,我們豈敢攔阻?”脫不花氣極怒極卻是不敢發作。
再說張風府被擒之後,被囚在左中軍帳,帳中也有兩個武士守衛,張風府先是矢志盡忠,百般求死,不肯進食。瓦刺武士奉了也先之命,卻硬把參湯灌入他的口中,又替他敷上了金創聖藥。張風府所受的傷本來只是傷了外面皮肉,並不嚴重,吃了參湯,敷了傷藥,歇了一會,精神漸見恢復,心中想道:“我就是死了,也要多拼他們幾個。”如此一想,安然吃飯。瓦刺武士只道他回心轉意,大為歡喜。豈知張風府是要養足精神,暗運玄功,掙脫手鐐腳銬,突圍而出,再在番營之中,大殺一通!
三更過後,瓦刺軍中寂靜無聲,除了守夜輪值的衛士外,兵士們全已睡了,張風府見時機已到,暗運一口丹田之氣,雙臂一振,不料手鐐腳銬十分堅因,震之不斷,只鬧得當□□一片響聲。那兩個武士愕然跳起,喝道:“你幹什麼?”張風府又是用力一振,“迫卡”一聲,嘩啦一響,手鐐竟給他震斷了一個環節,兩個武士大驚,揮刀急上,將他制止,張風府雙眼通紅,大喝一聲:“近我者死!”和身一撲,手鐐橫掃過去,第一個武士見他勢猛,不敢與他相拼,又不敢殺死他,虛晃一刀,向左一閃,想從偏鋒進襲,挑斷他的足筋,豈知張風府早料到他有此一招,身子一倒帶著腳銬,突然卷地一掃,那武士慘叫一聲,膝蓋以下,給他掃得齊根斷了。
另一個武士武功甚高,人也機靈,見狀不好,趕上去就是一刀。張風府在地上一滾,雙足橫掃,那武士一跳跳開,刷刷刷連劈三刀,張風府帶著手鐐腳銬,閃避極難,那武士刀鋒一晃,刀尖對準他肩上的琵琶軟骨,只要一刀挑下,張風府就要成為廢人。
忽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