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玉石之類更加惹眼,展玉讓眾人把身上的金銀飾品,尤其是金飾,通通褪下,放在一起,等著那些士兵拿走,如此就能換得人命。
燒、殺、搶、掠是有時限的,尤其這裡是皇宮之中,不可能任由士兵肆意劫掠,又不是敵國士兵。
士兵果然上了小樓,見到樓內一眾光著身子的男人,都是一愣,一個士兵不由問道:“宮裡怎麼還有男人?”
這話問得,你把皇帝放在什麼位置上了?
展玉見無人作答,上前一步,朗聲道:“我等優伶,身上財物全在此,還望饒我等性命。”
不必多做解釋,優伶的地位,理論上是比士兵低很多的,雖然這種理論很多時候都不太成立,只要有大人物喜歡,多麼低賤的地位,也會有人對他們低頭行禮的。
但,這種理論上的地位低對士兵來說就會產生一種心理,這些人還不如我高貴。
富者慈善,地位高者,也能緩顏。
“你倒是識相。”
一個領頭計程車兵嗤笑一聲,目光掃過他們身上,確定都是男人,而非少了大的太監,乾脆地攏了那些金飾,隨手分發一些,便沒在這裡囉嗦,比起一樓被翻檢得亂七八糟,東西損毀的,二樓卻相對平靜到秋毫無犯,前提是所有的箱籠敞開,抽屜空放,眼見著再沒別的值錢物件了。
見得他們下樓,有人鬆了一口氣,便想要穿起衣服來,沒有衣服蔽體,讓人只覺得不安。
展玉卻止了他們動作:“不著急,且等事情都完了的。”
現在穿了,一會兒來不及脫可怎麼辦?
又等了一會兒,過了三波士兵,他們也沒有商量好個路線,胡亂行走,有的看到前面死屍就換了道路,希望更多收益,有的卻還抱著某種幻想,餘暉之下的小樓實在是太過富麗堂皇了些,滿足了他們對富貴的幻夢。
如此走了三波人,眼看著天色昏沉,再無人來,連那外頭的火光都漸漸不那麼亮了,又有人敲著更鼓,喊著什麼,雖聽不太清,但想來是無事了。
展玉這才從容穿衣,他並非這些優伶之中的頭領,卻因在危難之時格外有決斷,被大家所信任,見到他穿衣,才有人跟著穿衣,還有人惶惶問:“這就沒事兒了嗎?”
“暫時無事了。”
展玉劇情在手,這一句話還是敢說的。
這是一個皇朝之末、將亂未亂的時候,唐國傳承兩三百年,先帝昏聵,不過仗著祖宗餘蔭,世家扶持,守成而已,因嗜好享樂,宮中多錄優伶,更有寵妃更迭,可所生皇子不過兩個,長子如今不足十歲,幼子如今約有五歲,已經被封為長樂王了。
世家操持朝政成了習慣,不滿先帝扶持的太監久矣,又因先帝晚年亂政都被傳為太監之惡,暗合了民心,再有如今的大將軍,太后之父,曾經受辱於太監,難忘此仇,便趁著皇位更迭的最弱之時,突然發難,宮中無人能夠抵擋,太后以親女身份,不過護得小皇帝正統不變,沒讓父親篡位罷了。m.166xs.cc
對旁的事情,那些殺戮,那些搶、掠,有心無力。
不,恐怕也沒什麼心,畢竟也不會殺到她的面前,搶到她的面前,她又哪裡知道別處都是什麼樣呢?
因先帝信用太監,宮中后妃也多用太監,如今太監盡去,宮中彷彿一下子荒蕪起來,等到那更鼓敲到面前,才見到沙啞著嗓子喊話的是一位老婦。
展玉下樓,跑上前詢問情況如何,那老婦見到人來,嚇了一跳,往後退了退,挑高燈籠看了,又是一驚:“怎麼竟有沒死的太監。”
“我等並非太監,而是宮中優伶。”
“哦,我說吶。”
老婦嘀咕一聲,放下燈籠來,“竟是到了這裡。”
優伶到底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