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也就是說,阿莉成了失蹤人口?”
大伯道:“我很想阿莉能夠正式入土,但如果這樣,事情必定會被牽扯進來,到時候我就不止一個死字這麼簡單了,還會連累咱們孫家,包括你爸你媽,那時候你已經兩歲了,一家人生活正是和和美美的時候,那種時刻,我不是怕死,而是無論如何,也不忍心讓咱們孫家承受那樣的巨痛,後來,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我道:“那你後來也加入轉魂鏡的尋找中,就是為了阿莉?”
大伯苦笑著點了點頭,道:“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也漸漸清醒過來,阿莉恐怕是回不來了,轉魂鏡或許有一些神奇的力量,或許真的有巨大的寶藏,但死人復活這種事情,你相信嗎?”
我搖了搖頭,說實話,還真的讓人難以相信。
於是我道:“那你現在又是什麼打算?”
大伯沉默了一會兒,道:“你記不記得我背後的鬼面?”
我驚了一下,道:“它現在還跟著你?”
大伯道:“確切的來說,是我找到了壓制它的辦法,它不是一般的鬼,我出來後,找過一些真傳道長,他們收鬼的本事並不比小陳差,但他們都制服不了,青城山有一位隱居的道長告訴我,這是一種受過特殊力量洗禮的鬼,要想剷除它,就必須找到這種洗禮的原因。”
我頓時明白過來,道:“肯定是因為轉魂鏡的原因。”
“不錯。”大伯道:“後來那位道長給了我一塊玉佩,裡面有他的法力加持,我帶著它,這東西才二十年沒有作祟過,不過這玉佩,每隔五年,就需要那位道長施法一次,而那位道長,已經在三年前去世了。他留了一封書信給我,說必須在三年類找到問題的根本,否則這鬼面被壓制二十年,戾氣大增,如果再一次出來,就不止像以前那麼簡單了,恐怕會直接附身,再也趕不走。”
我嚥了咽口水,道:“也就是說,咱們還有兩年的時間?那你有什麼打算?”
大伯搖了搖頭,道:“我說過,最棘手的問題有兩個:一,咱們勢力有限,沒辦法和陳黃兩家抗衡,因此手裡有轉魂鏡的事,既不能讓他們知道,又無法與他們合作,咱們相當於孤軍奮戰;二,轉魂鏡除了我和小天手裡的兩面下落清楚外,秦嶺那一面和龐夏古城那一面的下落都很模糊,現在我們三家互不信任,要想確定剩下的轉魂鏡下落,就更難了,但可以肯定,它們都已經現世了,重點只是它在誰的手裡,我們又該怎麼得到它。”
我聽大伯這麼一說,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原本我是不想再跟轉魂鏡扯上半點聯絡,但現在看來,不止我的命運跟轉魂鏡掛鉤,連大伯能不能活過明年,都要看轉魂鏡了。
這一番交談,已經是凌晨的一點多,我們足足說了四個多小時,我覺得腹中飢餓,便邀請大伯去吃夜宵,大伯此刻陷入悲傷的回憶中,哪裡還吃得下,洗了個澡就上床睡了,我一個人出去吃也麻煩,便給自己泡了碗泡麵,邊吃邊想事情。
說實話,對於大伯的計劃,我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小黃狗就算了,鬼魂陳,要想從他那裡分一杯羹,豈不是比登天還難?
既不能讓他們確定我們手裡有轉魂鏡,又要蒐集出另外三面轉魂鏡的下落,該怎麼辦?
我腦海裡冒出一個想法:間諜。
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將資訊給收齊,但我如今已經是重點防範物件,就算想當間諜,估計也沒人給我這個機會。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聽見大伯在接電話,神情看起來挺嚴肅的,我問大伯怎麼回事兒,大伯說,一位他以前的病人,介紹了另一位病人給他。
我說那挺好的,又有錢賺了,這樣我的遺產有多了一筆。大伯哭笑不得,在我腦袋上拍了一把,道:“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