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愛惜。夫妻又和睦,這些還不算,子女上頭更是如意,就是越哥,也離不開你這個賢妻。”
儘管不是新嫁的媳婦,也不是第一次聽見人說這些,但此時此刻王夫人說得情真意切,杜綰臉上自是也露出了溫暖的笑意,隨即又謙遜了幾句。王夫人又問她可報知了張越,杜綰正搖頭說等外頭消停,他回家之後也不遲,外頭就傳來了崔媽媽的聲音。
“少奶奶,夫人,外頭少爺打發人送了信來。老爺不放心,先瞧了瞧,這才讓咱們送進來。”
一聽這話,別說是杜綰,就連王夫人也嚇了一跳,以為是張越那邊又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於是,等到崔媽媽進來送上那封信,杜綰便毫不避諱地將信隔著炕桌朝王夫人那兒讓了讓,可一展開那張信箋,看清楚那上頭彷彿是力透紙背的幾行字,饒是她已經久經滄海,臉上也一下子好似發了燒一般。
“綰妹吾妻,昨晚聞之靜官所告訊息,喜不自勝,奈何斯時事急,唯有坐衙待命。如今諸事已畢,暫不得歸家,唯有寄青鳥傳書,望妻好自珍重,諸事付之家翁即可。又,家中青梅未熟,隨信附八珍坊特製鹽漬梅,請君品嚐。”
倘若不是旁邊還有王夫人在,杜綰只怕會笑出聲來,可這會兒卻是尷尬不已,心裡大是悔恨自己看都沒看就請王夫人一塊瞧著,還以為是什麼外頭了不得的大事,當即竟是連頭也不敢抬。讓她沒想到的是,王夫人看完之後卻不曾取笑她,而是徑直對崔媽媽說道:“越哥的信上說還捎帶了其他東西,怎的不一塊取來?”
“那東西太重,幾個粗使婆子正搬著,可是好大一口箱子……”
聽到這話,杜綰再也沒心思聽崔媽媽說下去了,連忙含含糊糊打發了人出去,唯恐她一個不好說出什麼更嚇人的來——送鹽漬梅還有不用罐子用箱子的?等崔媽媽一走,她就搶先對王夫人說:“大伯孃,他雖是官當得這麼大,有時候偏會胡鬧,家裡人都習慣了……肯定是靜官昨天在信上對他爹說了些什麼,都怪我不曾仔細看著。”
“這算什麼胡鬧,他還年輕呢,夫妻之間總不能時時刻刻如對大賓不是?好了好了,我又不笑話你,別耷拉著腦袋,你公公都已經瞧見了。”
王夫人面上說笑,心裡卻有些悵惘。張輔年輕時正逢靖難,也會從戰場上捎信回來,可都是說打了多少勝仗殺了多少敵人立了多少戰功,從來避開自己受傷的事不提,但那些信她現在還壓在箱子底下。想來情不同理同,世上夫妻本就是一樣的。
戲謔了一番,兩人自然而然就說起了正事。王夫人本就不是隻為了探視懷孕的杜綰而來的,先是說起小書院復課之後,朱勇會暫時派兵保護武安侯衚衕和隔壁的門樓衚衕所在的明玉坊和漕西坊,隨即就說道:“我知道你們大約有事和我商量,我也是想著這幾天家裡多事,大祭又只有半個月不到了,所以把孩子們都送來,免得照顧不到。你既然懷孕了,我就不得不偏勞你母親了,正好讓菁丫頭管家。之前要不是為了防出事,也不會讓她到我那裡住著,畢竟,你們這兒不好養那麼多家將家丁,比不上英國公園防衛森嚴。”
杜綰這才明白王夫人彷彿是搬家的這麼一遭從何而來,一笑過後就正色道:“今天找藉口請大伯孃過來,是我有件事想問。我聽說府裡那位身懷六甲的吳姨娘有心疾,可有此事?”
王夫人如今有兒有女,但知道子孫滿堂素來是張輔的願望,因而那位吳姨娘一診出身孕,她便立時派了妥當媽媽看著,誰料半個月前竟診出了嚴重的心疾。心中不安的她自是立時尋訪名醫,就在棉甲風波的那一日總算是請到了,人在府中住了幾日,如今吳姨娘的心疾大有好轉。因這事並不是秘密,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當即點了點頭。
“是有這事,還是成國公夫人薦的,聽說是早些時候心口疼,被他治好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