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前者倒還好,可以讓女婿一起來就診。
若是後者,那怕是大有文章了。
敢休縣太爺閨女的人,一定不是小人物。
他也許運氣不錯,剛回來就遇到了達官貴人,或者能藉此攀上高枝,更近的接近皇室。
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就沒再多問。
不一會兒,小姐就來了。
她面色憔悴,眉宇之間全都是憂愁。
可見,感情是真的不順利。
「見過爹爹。」
「蘭兒,過來讓高大夫給你看看。」何成看到閨女,連忙說道。
丫鬟將何心蘭攙扶到許輕言的旁邊。
何心蘭對著許輕言福了福身子,坐了下來。
她乖巧的伸出胳膊來,丫鬟將一塊帕子給蒙在了她的手腕上。
許輕言給她把脈。
不過少時,他便點了點頭。
丫鬟先攙扶她下去,然後又轉了回來。
許輕言問了那丫鬟小姐的月事問題,丫鬟都一一作答。
問完了話,她便下去了。
何成問:「她怎樣?」
「她鬱結於心,但並不影響生養。」許輕言說道。
「當真?」
「可為何三年了還未懷孕?」何成問道。
「有可能是男方的問題,不知姑爺何在?不妨叫來一起看診。」許輕言問道。
何成詫異的問:「生孩子跟男人有關係嗎?」
「自然有關係。
令嬡本身沒有什麼毛病,就得從姑爺身上找。」
何成說:「你確定小女身體沒有毛病?」
確定。
「這……」何成有些為難,猶豫了一會兒讓人去請夫人出來。
何夫人是個慈眉善目的,只不過眉間也帶著濃厚的憂鬱。
何成將事情跟夫人一說,夫人不可置信的看向許輕言,說:
「可他小妾已經懷孕了啊。」
許輕言一聽,這其中可不是有事?
娶了縣太爺的千金,又敢抬小妾的,官職一定比縣太爺的官大。
於是,他說:「令嬡身子並沒有問題,姑爺不敢說。
至於小妾,這個我就不好多說了。」
何成和夫人面面相覷。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只能說那小妾懷著孩子並不是姑爺的。
想到這裡,老兩口心裡居然出了一口惡氣。
他們家的小姐是被迫嫁給了知府家的兒子。
知府的兒子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在一次廟會上看中了他們家的閨女,千方百計的打聽到了,就讓他爹前來提親。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成不得不把閨女嫁給他。
為此,他時長懊惱自己沒本事,沒能保護好女兒。
何夫人是善良的,時常寬慰何成,說女兒的面相好,女婿一定會收心的,只要不影響女兒的正室地位,其他的都好說。
可誰知道成親之後,知府的兒子依舊是紈絝不化,處處沾花惹草惹是生非。
若不是因為他是知府的兒子,恐怕早就被人給打折了。
何心蘭過門三年都沒懷孕,知府夫人就將她給趕了回來,說什麼時候懷孕什麼時候接回去。
何心蘭回來一住就是半年,這次連過年都沒人來接她回去。
這半年來姑爺也沒來看過她,還怎麼懷孕?
他本想著到處求醫給閨女看好了病,再低低頭把她給送回去。
日後若是能添上一兒半女的,後半生就不用發愁了。
可如今說問題出在姑爺身上,那他們也得掂量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