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保從進來時就在看蘇培盛,蘇培盛也看他。兩人打著眉眼官司。蘇培盛是看得出來,張保有話想問,他也急啊,想知道張保進來這事是不是跟他有關係?是他有什麼該知道的沒發現?
你光看我頂個p用啊!
蘇培盛急得上火,不自覺的盯著四爺和張保瞧。
張保低聲道:“趙全保拿永壽宮的領牌去太醫院了。”
四爺渾身一震,立刻就回頭看蘇培盛。
蘇培盛肚子裡大罵,撲通跪下道:“都是奴才疏忽!剛才永壽宮的燈都點起來了……奴才……”
四爺起來一腳把他跺到一邊,“朕養你有什麼用?!”
蘇培盛連連磕頭,半句話不敢說。
四爺早就往外走了,張德勝機靈,舉著斗篷跑著跟上去裹到四爺身上,就算被萬歲不高興的推開也不害怕。他終於巴結上一回了!
張保見此也跟著過去,路過還跪著的蘇培盛時故意衝他笑了下。把蘇培盛氣個半死。
李薇喝過保胎茶後感覺好多了,腹疼已經漸漸消失了。柳嬤嬤又給她端了一盞,四爺進來時就聞到了滿屋的姜味兒。
他匆匆進來,還裹著一件黑貂皮的斗篷,跟他賜給十三爺那件一模一樣。
李薇嚇了一跳,才要起來,他已經到床邊了,柳嬤嬤早就膝行著避到一旁跪下。
四爺輕輕按住李薇讓她躺好,接過她手上的茶聞了聞就知道是保胎茶,頓時怒火沖天。他陰冷的看著柳嬤嬤說:“要是你主子這一胎有個什麼不好,朕活颳了你。”
柳嬤嬤早就嚇得抖如篩糠,偏又記得萬歲的忌諱不敢大聲求饒磕頭。
李薇連忙拉住他說:“別罵他們,是我還拿不準,沒叫太醫來看過,還不知道是不是呢。”
四爺不會衝她生氣,端茶喂她。
被他這麼盯著看,她有些緊張,更有種生病的羞恥感。好像這病生的太不光明正大,太丟人,太沒面子了。
餵了半盞茶,四爺把茶碗交給柳嬤嬤,讓他們都下去。
她靠在那裡沉默著,避開他的視線。
他的手輕輕蓋在她的肚子上,抬眼看到她緊緊攥成團的手,放上去握住。
半晌,她才聽到他長嘆一聲:“……你這樣,讓朕怎麼能放得下心?”
☆、第397章 不負相思
禁宮裡其實就有值夜的太醫;或左院判;或右院判,一人一宿,再加幾個太醫支應著;防著宮裡的大小主子半夜有事。
通常太醫們最怕的便是急症;一遇上急症就意味著一個不好就要全家掉腦袋。所以敢夜宿太醫院的都是醫術過得去;拿得住的大手。
但如孫之鼎這般的婦科大夫卻不在此列;更別提才進太醫院沒幾年;正在慢慢熬資歷的白世周。
所以趙全保要拿著令牌出宮去叫人。數匹快馬星夜出宮;過不一會兒再帶著兩輛掛宮牌的騾車趕回來。不料在西華門回來時就遇上等在那裡的張保了。
趙全保一見他就明白萬歲必定是知道了。
兩人都沒廢話,點了下頭就讓孫之鼎和白世周下車趕緊跟著進去。侍衛在此下馬,七、八個太監有前頭點燈引路的,有抱著藥箱的;匆匆往永壽宮趕。每過一道門,走在最前頭的張保就用他的令牌去叩開大門,以便讓後面的人能以最快的速度透過。
幾人腳下不停,卻顧忌著不能在禁宮內放肆奔跑,只能拼命小跑。趙全保和張保這等跑慣了腿的太監倒罷了,孫之鼎與白世周都把袍子撩得老高,跑得呼哧呼哧喘粗氣。
只恨今天這路怎麼這麼長!
好不容易進了永壽宮,個個都跑得衣衫不整,呼哧呼哧站在門口不待整冠,張保和趙全保深呼吸幾下把氣喘均了就往裡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