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弧度柔和的側臉,微翹的眼線,以及低低垂下的睫毛,心中感嘆:若不是她的臉毀了,他倒可以考慮考慮娶了她,唉!
“師妹,你怎麼想?”他認真盯著文舒道,滿臉的關切。
“嗯?”文舒微微錯開半步,這才答道:“我……我待爹孃出來再說吧。”
仲軒心中一咯噔,莫名地生出些怒氣:她居然沒有一口反駁?那她是喜歡他了?他緊抿著唇,還未來得及開口問她,忽然瞧見文忠大步從偏廳走出,遂住了口。
白隨意耳朵微動,聽著文忠的腳步聲,起身微微欠身,問道:“文鏢頭可願把令千金許配給在下?”
“白閣主請回吧,這門親事,老夫不同意。”文忠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文舒眼皮一跳,有些急躁起來:她好不容易找了個不錯的人選,爹不同意,她上哪裡再去找個差不多的?
她一日不嫁,娘就一日叨叨她,還不時拿各種各樣的公子畫像給她看。雖說她有信心能養得活自己,可是娘那句話也就是說說而已,哪能真就放她出門討生活?
她之所以看上白隨意,是因為他雖然性子古怪又任性,但是心腸耿直,並不會騙她錢財或者對她不利什麼,這才放心同他做筆交易。待他攜她出了寧州,也好各走各路,互不相擾。這下……
白隨意卻並不焦急,半點惱怒或者羞辱的神色都沒有,只見他唇角微勾,直直走過去道:“文鏢頭,借一步說話。”
文忠微一皺眉,不知他想做什麼。然而來者是客,尤其他們做鏢行的,更加不能隨便得罪人。想了想,請道:“白閣主這邊請。”
文忠帶著他來到偏廳,客氣道:“不知白閣主還有何見教?”
“不知文鏢頭可否還記得,半年前丟的那趟鏢?”
文忠渾身一震,大眼一瞪,怒喝道:“你是什麼人!”
“鏢頭莫急,莫氣。”白隨意淺淺一笑,伸手在腰間掏了掏,抽出一張蓋著大紅印泥的條子遞給他,“鏢頭可認得這個?”
“這是?”文忠接過一看,竟是護鏢委託書,瞳孔一縮:“白閣主,這?”
“你丟了我的鏢,現在也沒找回來,我就不跟你計較了。”白隨意拿回鏢條塞在懷裡,背過手去挺直胸膛道:“你只派你大女兒文舒同我一道兒去尋即可。”
文忠恍然明白,又似乎一點也不明白——他丟了他的鏢,本來便該派人找尋,派出舒兒也無不可。但是他向舒兒提親是怎麼回事?他一點兒也不相信,舒兒救了他這回事。衡量片刻,終是抱拳道:“白閣主,忠信鏢局丟了您的鏢,便是傾盡全力也要為您尋回。但是小女,卻不能作為補償。還請白閣主見諒!”
誰要你家女兒做補償?白隨意大汗,那個臭婆娘,一不溫柔二不漂亮,三又潑辣兇悍得要死,動不動就欺負人,還曾將他按到地上掐他耳朵擰他胳膊,嘁!不過……他心裡貶低她的同時,耳畔卻不由迴盪起她沉靜溫和的嗓音,貌似還挺悅耳?唔,倒是可以給他講故事哄他睡覺。
除此之外,她武功也不錯哈?可以保護他滴說。這樣一想,她也並非一無是處?起碼當個婢女還是可以的。唔,他這次出來,身邊還真的一個婢女都沒帶。想了想,道:“文鏢頭誤會了,在下是‘真心’‘喜歡’小舒,才前來上門提親,想娶了她做此生唯一的妻子。”
年輕人變數大,搞不好哪天就變卦。文忠作為一個父親,有他的考量,只道:“白閣主年輕有為,這世間多的是愛慕閣主的女子。閣主何不多行走兩年,萬一遇到更加喜歡的女子……”
“文鏢頭是不相信在下,是真心喜歡小舒的?”白隨意翹出尾指刮刮眉稍,心道這死老頭子真難伺候,他願意‘娶’他閨女就不錯了,他居然還不樂意?嘁,要不是那死八婆囂張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