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猶豫不決的讓人恨之牙癢的傢伙,居然就是傳聞中冷酷、鐵面兼之柔情似水的三皇子?!
“噗哈哈哈!”就他那個德行,居然姓樂正,叫樂正離?玩笑不是這麼開的!
褚華臆想了多種情形,包括憤怒、悲哀、困苦、驚異、喜悅等等,就是沒想到她居然會笑得直不起腰:“你,你還好吧?”
“唔,好,唔噗哈哈哈!”
“他,他真的是樂正離,我沒騙你!”
“啊嗯,啊哈哈哈!”
“喂,你,你不要笑了可好?”她這樣一直笑啊笑,到底是什麼意思?褚華漸漸感覺發毛,心底滲得慌,又隱隱有些酸楚:面對坦誠正直的文舒,阿離又是欺騙又是偏袒,實在太過分了些!
文舒卻一直笑,一直笑,直笑到眼淚朦朧了雙眼才漸漸停下:“好,他姓樂正,很好,哈哈,很好,太好了!”
“他是皇子啊,豈是我這種平民百姓配得上的?”
“怪不得他高傲又目中無人,整天支使人支使得那樣順手,怪不得他身嬌肉貴嘴巴刁,原來他是皇子,哈哈,皇子!”
“皇子就皇子罷!”既是皇子,便不是她這種平民女子能夠肖想的!既是皇子,她正好省心,不用糾結兩人的關係了——原諒如何,不原諒又如何?總而言之,她與他是不可能的!
褚華略有所思,叩著下巴輕道:“我倒不知,你竟還有這樣膽小怯懦的一面?”
文舒一怔:“莊主此話何意?”
“難道不是嗎?他不就是個皇子,有什麼了不起?你居然因為他這個並沒有什麼了不得的身份,就退卻了腳步?實在讓我很驚詫!”
文舒垂首默了片刻,低低笑了:“一根稻草壓不死一匹馬。但是一根一根放上去,總有一根稻草會成為不可承受之重,將馬兒壓趴在地,再也起不來。”
“如果馬兒早早甩掉身上稻草,怎會有被壓趴的那一天?”褚華輕彈指甲,望了望越升越高的日頭,腳下微動,漸行漸遠:“一個巴掌拍不響,沒有你的縱容,你們倆之間……”
風中似有嘆息,又似有悠悠低笑。仔細聽去,卻又什麼都沒有。文舒抬起頭來,望向褚華消失的方向,滿心茫然:難道竟是自己錯了嗎?她不該袖手旁觀,讓他自己去解決那些事情?他之所以會越走越偏,是因為她沒有給他明示,沒有適機表態?
可是,可是即便她不說,他也該懂得呀?!兩個人心有所屬,情意相許,難道這點靈犀也沒有嗎?!他既然與她確定情意,本就不該再對旁人曖曖昧昧,牽扯不斷呀?!如果他早早推開流蓮,她肯定不會遭受那些無妄之災!
原先單純的不滿,已變成現在錯亂的糾結。現在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糾結些什麼。
是他心底還有別人?可是他現在已經不愛流蓮了,一點也不愛,便是連那些怨恨都會隨著時間的逝去而淡化!
是他隱瞞了真實身份?可是他身份特殊,行走江湖實不宜透露,他隱瞞的有道理!
是他與流蓮當斷不斷,藕斷絲連?可這不正說明他重情重義,而非翻臉不認人的無賴?
或許,她是對自己不滿,對命運不滿,不滿於自己沒有早一步認識他、愛上他、與他攜手?花了一年的時間,目睹了種種歡聚別離苦,文舒終於想明白,她還是喜歡那個臭小子,並且願意同他一起生活。
然而這時,她卻忽然發現,白隨意已經半個月沒找她麻煩了!
半年前,他似乎想通了什麼,信誓旦旦來到她身邊,目光灼灼:“舒兒,我現在心裡只有你!我只想取得你的原諒,只想去你家提親,只想跟你生一窩娃娃,只想下半輩子好好照顧你以及我們的娃娃。我甚至想好了我們孩子的名字,男孩就叫隨風、隨口、隨行、隨便,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