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恐怕難以善了!文舒與白隨意相視一眼,並肩而立,朝對方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冷麵刀疤男一挑眉:“我們是……你們未來的主人!”說罷,抬手一揮,對後面兄弟道:“去,把他們全都捆了!”
“要當老子的主人,也看你有沒有這個命!”白隨意冷哼一聲,右肩一抖,右手五指間已夾住數片暗黑無光的薄刃,正是當初削斷陸仲軒長劍之物!
文舒略略垂首,見那五片薄刃甚是古怪,灼烈的陽光竟不能讓它彈出半絲光澤,眼中閃過一絲安慰:憑他這樣物事,自保無憂。
但是……她偏首看向流蓮,幾不可見地嘆息一聲:她可怎麼辦?這丫頭不會武功,萬一被敵人逮了施以威脅,豈不壞事?
“隨意,我們三人擠在一處,切莫散了!”擠在一處雖然多有掣肘,總比被他們逐個擊破好。
白隨意接收到她的眼神,明白她的擔憂,轉頭對流蓮道:“蓮兒,別怕,過來我身邊!”
一眾大漢不多時便紛杳而至,有手執大刀的,有手中揮舞粗長草繩的,俱都肆然而笑,似是篤定他們不敵!
文舒左右一望,只見此地地勢一面靠著山林,一面山溝,前方衝來敵人,唯有後面可退些路子。但是對方人數眾多,退也無用!
既退不得,不妨奮力一戰!文舒深吸一口氣,忽地想起上次遇見這等陣勢時。那時她為了救陸仲軒,以己之軀生生為他擋了一劍。她胸口被刺了個透穿,雖然活了下來,但卻毀了容貌。
對面大漢呲牙嚯嚯衝上來,尤其那冷麵刀疤男,居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文舒被他盯得發毛,趕緊甩甩頭,搖去腦中那些不堪的記憶。
“喂,小妞兒,束手就擒罷!大爺憐香惜玉,不願傷了你這一身細皮嫩肉!”黑麵細眼男衝著流蓮眨眨眼睛,嬉笑道。
“呸!有本事你就打過我阿離哥哥,打過我文舒姐姐!”流蓮白眼一翻,啐他一口。
“那好吧,你且稍等,看我怎麼砍了你阿離哥哥,削了你文舒姐姐!”黑麵細眼男在掌心吐了口唾沫,兩掌互搓數下,陰陰一笑,豎起大刀朝白隨意砍去!
白隨意漠無表情,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右手一抬,正正對上他那刀刃!只見他手腕翻轉,黑影閃爍,不過幾個來回,黑麵細眼大漢手中的大刀已禿至刀把!
大漢一驚,霍然退開兩步,從一旁小弟手中奪過一把劍,扯著嗓子吼道:“小心這兔兒爺手中的兵器!”他展展胳膊,嘿哈半晌,再度衝上前,口中仍喊著:“兄弟們,把那漂亮小妞兒搶了先!”
“啊——”流蓮只覺後腰被人一擼,垂頭一看,腰間搭了一條烏黑粗壯的手臂,登時嚇得大叫起來。這一害怕,不由手下一軟,捉住白隨意衣角的手一鬆,被那手臂遠遠擼了去!
“阿離哥哥,救我!”流蓮口鼻間充斥著男人的汗臭味兒,後背貼著鐵板一樣堅硬的灼熱胸膛,頓時大嘔,“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蓮兒?!”白隨意聽到她的哭聲,心下一怒,三兩下解決身前的大漢,縱身一躍,飛至流蓮身邊:“混賬,放開她!”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流蓮、白隨意便從她身邊脫離開去。文舒只覺身旁一空,旋即被更多的人圍住,不由暗中緊緊握住火蓮劍,謹慎地盯著他每一個動作。
只見冷麵刀疤男略一挑眉,卻並不動手,而緩緩抬起手中兵器,上下左右地晃著:“姑娘,瞧這兵器眼熟否?”
文舒不明所以,快速在那兵器上掃了一眼。這一掃,驀地心中一頓,竟覺得甚是眼熟!
這?她胸中湧起一股奇怪地感覺,不由多瞄了幾眼。熟料越瞧越詫異,只見那兵器似劍非劍,似刀非刀,雖有雙刃,卻渾然彎彎似刀,說不出的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