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楊炳新與敵人同歸於盡

馮九思聽了，忙說：&ldo;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rdo;楊炳新點燃一顆藍小姐遞給他的炸彈丟出去，然後說：&ldo;殺死吉田次郎是我的任務，兩年前我沒能完成……另外，&l;託妻寄子&r;的事只能拜託給結拜兄弟，可現在……&rdo;

馮九思立刻便明白了，口中忙叫了一聲大哥，然後從藍小姐手中接過一顆炸彈點燃導火索說：&ldo;就把這導火索當成敬神的香吧，我對關老爺發誓……&rdo;他把炸彈向敵人丟過去，叩了個頭這才接著說：&ldo;我與大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rdo;

楊炳新伸手堵住他的嘴說：&ldo;兄弟，有這心意就夠了，多說不吉，你帶著藍小姐現在就走吧……&rdo;

馮九思必須得表明心意，他說：&ldo;我一定會把大福安置好。&rdo;說罷他拉起藍小姐就往屋裡跑。

回到屋內，他發現周孝存已經將木箱拆了下來，他便扶著藍小姐先從豎井爬下去，然後再讓周孝存下去。&ldo;狸貓&rdo;這會兒終於吐掉了堵在口中的破布，也在一邊大叫，讓馮九思替他解開繩索，馮九思沒理會他。這傢伙便開始破口大罵，拖著椅子向門口衝去。突然，門外一聲爆炸又把他頂了回來……

馮九思沒工夫去看&ldo;狸貓&rdo;是不是被炸死，他蹬著豎井的井壁飛快地向下爬，但耳邊仍能聽到樓上傳來接連不斷的爆炸聲，知道大哥楊炳新和小劉為了掩護他們，仍然在拼死抵抗。他心中暗想，自己再&ldo;投生&rdo;兩次，也不會成為大哥那樣的人，他那種人是本質上的英雄，與他比起來，自己只能算是個小爬蟲。從豎井中下到地下室的過程，讓馮九思感覺像是經歷了一次重生，同志們的勇氣和犧牲，終於讓他學會了自責。

爆炸造成的毒氣和塵土向低處流動，充滿了地下室，讓他們三個人咳嗽不止。周孝存引著他們來到一堵牆下，對馮九思說：&ldo;就是這裡，牆不厚，但拿手可拆不了。&rdo;

馮九思沿著牆摸索，昏暗中看不清楚，但他能感覺到，這至少也是一堵用單磚和著水泥砌起來的牆，想要推倒根本不可能。他摸了摸身上，只有楊炳新給他的那顆投擲炸彈，很小，裡邊沒有多少炸藥，放在牆根底下根本就不會把牆炸倒。

這時，他聽到樓上的爆炸聲幾乎停止了，看來楊炳新和小劉很可能都已經犧牲了，等一會兒日本兵一定會在樓中搜尋，到時候他們可就逃無可逃了。

你可不能辜負了為你而犧牲的同志，一定要把周孝存和藍小姐帶出去。他在心中暗下決心，手上也大幅度地在牆上摸來摸去，終於，在牆腳下摸到了一個氣孔。這必定是建築師為了防潮，方便兩處地下室的空氣流通而留下的氣孔。

但是，現在樓上已經沒有任何聲音了，如果他在這個氣孔中引爆炸彈，很可能會將日本兵引來。於是他問周孝存：&ldo;穿過地下室到那邊去之後，你有沒有脫身的辦法。&rdo;周孝存說：&ldo;那邊的物資儲備很豐富，有汽車也有腳踏車……&rdo;

他將炸彈放進碗大的氣孔中，同時側耳細聽樓上的動靜，希望日本兵還在三樓。就在這個時候，上邊突然又傳來一陣爆炸聲。馮九思也連忙拉下導火索的引線，躲到印刷機後邊。緊接著，樓上爆發了一陣地動山搖的爆炸，將馮九思放置的那顆炸彈的爆炸聲淹沒了。

不好，馮九思大叫一聲，因為他看到，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