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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夜歌明唇皓齒,面容精緻,雙目含情,纖纖玉指,光滑如玉,根本不似一般山村農夫,浪淘沙不由得好奇,“藍公子看起來不似山村中人。”瞧他那十指不沾陽春水,更像大戶人家的少爺。
夜歌微微一笑,款款而答:“老人家不必客氣,直喚我‘亦歌’就好。亦歌或許曾經不是這山村中人,如今確已是山村中人。”
此番回答話裡有話,細嚼之下浪淘沙已然明瞭,“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不該問的,不該問的。”
夜歌笑而不言,算是預設了浪淘沙的話。
酒千盞喝完半罈子酒,回味酒香醇郁,對夜歌說:“這酒,是你釀的?”
夜歌笑答:“是我家娘子。”
“女的?”視線落在夜歌微微攏起的小腹上,酒千盞問:“你家娘子會釀酒?”
“是的。”
“那這菜牌呢?”酒千盞指著桌面上菜牌問,“也是你家娘子寫的?”
夜歌點頭,唇角洋溢著自豪的神色,為自家娘子的無所不能而驕傲。
酒千盞和浪淘沙對視一眼,浪淘沙對夜歌道:“我點四喜丸子、口味鴨、爽利豬舌和發財就手,能否有勞你家娘子……”
“老人家客氣了,請稍等!”夜歌轉身往後堂而去。
看著餐桌上精美的菜餚,誘人的菜香引人十指大動,浪淘沙在讚歎之餘禁不住對夜歌說:“藍公子,能否請令妻出來一見?”
餐館內的食客早已結賬走人,若大的餐館裡除了浪淘沙和酒千盞便再無其他客人。夜歌笑笑,朝後堂而去,再掀簾之時,卻見一紫衣飄飄,神色淡漠,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氣的女子款款而來。
酒千盞和浪淘沙相視一眼,浪淘沙開口相問:“這些菜餚和酒水皆是夫人所備?”
“叫我‘蕭夢離’即可。”
行至酒千盞和浪淘沙面前,蕭夢離打量了衣衫襤褸的酒千盞一番,目光落在酒千盞腰間別著的酒葫蘆上,“喜酒,愛酒,嗜酒,老人家,你的葫蘆該換了。”
“酒釀的越久越香醇,酒葫蘆越舊越有酒味兒,夢離也是這樣認為吧?”酒千盞回答得意味深長。
蕭夢離輕扯唇角,露出似有若無一抹笑意,有如冰山雪蓮微開一角,流露出攝人之魅,竟連年逾五旬早已嘗便人間情愛的酒千盞看見亦難免神失。
這樣的美麗,這樣的風度,這樣的氣質,這樣的魔魅,她怎麼可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山野村婦?
剛才那個男人的來歷不簡單,眼前這個女人的來歷更加不簡單!
摘下酒葫蘆,開啟葫蘆蓋,遞到蕭夢離面前,酒千盞笑問:“可有興趣一試?”
蕭夢離接過酒葫蘆,放在唇邊,未及品嚐,只聞其香,已面露驚訝之色,“百花醇!這不可能!”
“百花醇?夢離竟然知道百花醇?!”比蕭夢離更驚訝的是酒千盞,這百花醇是他獨門醇制,普天之下只此一家,別無分店,蕭夢離如何得知?
再次打量酒千盞,那襤褸的衣衫,腰間別著的酒葫蘆,百花醇……一個答案呼之欲出,蕭夢離不禁驚問:“老人家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酒聖’!”
“哈哈哈哈哈哈!”酒千盞大笑,向蕭夢離豎起大拇指,“好眼力!好眼力!”
那麼,在“酒聖”身邊的便是……“閣下莫不是傳說中的‘廚神’?”
浪淘沙笑著擄擄花白的鬍子。
天哪!她是走了怎樣的狗屎運,竟然遇見“酒聖”和“廚神”——雨落揚和秦蔚晴的二位師傅!
她想抓狂!
“夢離如何得知這百花醇?”酒千盞不會不知道這百花醇何其秘密,普天之下有幸嚐到的不過廖廖數人,而且盡是他的老朋友,相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