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認識宇文將軍多久?”
“數年。”
“蕭夫人與宇文將軍感情有多深?”
“情同手足。”
宇文敖在我和夜歌最落魄之時收留我們,這份恩情我一直記掛著。不管之後宇文敖對夜歌做過什麼,他曾經對我們的恩德,我永世不忘。
尹清揚又問:“蕭夫人瞭解宇文將軍多少?”
“這……”蕭夢離遲疑。
憑心而論,她對宇文敖的瞭解僅限於浮淺,一來是她當時心中只有夜歌,無心瞭解別的男人;二來君子之交淡如水,她從未想過深入瞭解宇文敖。
“雖然清揚與宇文將軍只有數面之緣,然而清揚認為宇文將軍雖有虎將之才,卻有豺狼之心。宇文將軍在關外威名遠揚,野心駁駁,決不安心屈居一隅。而裴沐瞳就是阻擋他扶搖而上的仕途之路的最大障礙。宇文將軍的摯交好友花非霧又是雲氏一派,宇文將軍想借玄胤浪之手斬殺裴沐瞳,壯大自己的勢力並非全無道理。”
蕭夢離沉默,她不得不承認尹清揚言之有理。只是要讓她相信妄故邊關數百萬將士百姓的生命只為一己私利而通敵叛國之人是宇文敖,她從心底裡無法接受。
“或許宇文敖與侯爺在政見上有所不同,但是讓我相信他勾結外敵,引狼入室……對不起!恕夢離無法接受!”
尹清揚點頭,看來蕭夢離與宇文敖之間的感情比他想象的還要深厚。他曾經以為宇文敖對蕭夢離的感情只是單方面的,如今看來恐怕並非完全如此。
他原以為可以藉助蕭夢離對宇文敖的猜疑之心徹底查清楚宇文敖的背景,卻沒有想到蕭夢離竟然對宇文敖如此信任。這個意外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恐怕他得另謀他法。
蕭夢離目光灼灼看著尹清揚,她總覺得尹清揚今日有些咄咄逼人,並不像她印象中那個溫和有禮的翩翩貴公子。她說:“尹公子,如今朝庭中黨派之爭錯蹤複雜,與其正面迎敵,我倒奉勸公子一句——避其鋒芒。”
尹清揚眉頭輕揚,淡笑言之:“坐山觀虎鬥!”
“不錯!”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放任雲濤鶴、秦王爺和慕榮俊在那裡鬥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皇帝表哥正好坐收漁翁之利。
尹清揚眉頭微攢,擔心道:“陛下如今正處在暴風中心,恐怕很難置身事外。”
“慕榮俊身為皇帝表哥的帝師,受先皇知遇輔助幼主,他的所作所為所言所行恐怕有很多都是得到了皇帝表哥的授意。皇帝表哥既然有心將慕榮俊推上風口浪尖,又怎麼會害怕自己無法置身事外呢?臣子們怎麼鬥那是臣子們的事情,身為皇帝,最重要的就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能被居心不良的臣子們利用了。尹公子不入官場,對官場恐怕還不甚瞭解。”
“清揚生性灑脫,不受拘束,幸得陛下恩津,允許清揚不用入朝為官。朝庭的清規戒律,清揚自不知曉。”
“尹公子,可還記得慕榮俊與裴沐瞳被汙衊通敵叛國一事?慕榮俊三朝元老,又是皇帝表哥的帝師,裴沐瞳與皇帝表哥相交莫逆,情同手足,你覺得皇帝表哥真的捨得殺了他們嗎?自然不捨。那麼他為何不捨得還要殺呢?就是為了安撫雲濤鶴和秦王爺。雲濤鶴和秦王爺在朝中一派獨大,隻手遮天,他們要誰死,誰就活不過五更。皇帝表哥要穩定朝綱,安撫臣心,就必須要慕榮俊和裴沐瞳死。慕榮俊和裴沐瞳不過是做了皇帝表哥在權利鬥爭中的替死鬼罷了。”
“陛下最後還是赦免了慕榮國師和裴將軍。”
“那是因為證據確鑿,殺不得!”若不是有那五個得力證人指證雲濤鶴、秦王爺和花非霧誤陷忠良,這件事絕對不會就這樣簡單的了結。
“可即使證明了慕榮俊和裴沐瞳冤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