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英武拿著路朝歌的調兵令牌,一路疾馳趕到了驍勇軍軍營,此時的陳杞已經接到了劉子揚和劉子墨來犯的訊息,正在整軍備戰,晏元愷那邊有什麼動作他根本就沒時間打聽,但是他可以確定一點就是,只要晏元愷在他的身側,他的側方就不需要擔心,晏元愷就是在虎,也不可能調轉兵鋒來揍他的,他陳杞承擔不起兗州淪陷的後果,晏元愷也一樣。
當侯英武拿著調兵令牌出現在陳杞面前的時候,陳杞也是一愣,他還真是想不明白,路朝歌為什麼要讓晏元愷領軍,而自己要聽從晏元愷的調遣,不過不理解歸不理解,該執行的軍令他陳杞絕對不會打折扣。
侯英武自然看出了陳杞眼中的那一抹不甘心,可是你在不甘心也沒有辦法,當初路朝歌也不是沒給過他機會,可是他自己沒有把握住,難道這也要怪罪在別人的身上嗎?
不過,為了陳杞能夠不折不扣的執行晏元愷的軍令,侯英武還很是決定幫他解惑。
“不甘心?”侯英武收起了調兵令牌問道。
“有什麼不甘心的。”陳杞嘆了口氣,道:“少將軍怎麼吩咐,我怎麼執行就是了。”
“還說沒有不甘心?”侯英武拍了拍陳杞的肩膀,說道:“少將軍讓你進攻兗州的時候,其實就是再給你機會,只是你當時沒抓住,凡事都要請示少將軍,當然了,請示彙報並不是錯,但是有些事你明明可以做決定的,但是你卻擔心被少將軍埋怨,事事都要請示彙報,當初少將軍讓你領兵進攻兗州的時候,就是給了你獨斷之權,可是你沒把握住,好在當初少將軍就在兗州境內,若是少將軍在長安城呢?”
“就因為你的請示彙報,有可能就會貽誤戰機。”侯英武繼續說道:“這個後果你能承擔嗎?為將者衝鋒陷陣不怕死足夠了,為帥者,要承擔一切後果,你沒做好承擔一切後果的決心,所以這次領軍將軍必然是晏元愷。”
“你當時就已經看出來了對不對?”陳杞看向侯英武問道:“你當初看我那一眼的時候,你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了對不對?”
“對。”侯英武直截了當的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陳杞有些惱怒的問道。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侯英武指了指自己,道:“我是大都督的親軍,有些事不是我能多嘴的,大都督和少將軍要培養你,一旦我多了一句嘴,讓大都督和少將軍誤會了什麼,將來數十萬大軍交到你手裡,你能對那些戰兵兄弟生命負責嗎?”
“陳杞,你記住了。”侯英武繼續說道:“沒有人會一直陪著你成長,也沒有人會給你那麼多機會讓你成長,機會抓住了就抓住了,抓不住那就別再多想了,你是涼州軍老兵,你應該知道,大都督和少將軍作出培養某一個人的決定有多難,所有的將軍都很優秀,不僅僅是你陳杞,就連晏將軍也是一樣,機會只會有一次。”
“我只是不甘心罷了。”陳杞嘆了口氣道。
“不甘心我能理解。”侯英武說道:“遇見這樣的事,換成誰都會不甘心,但是即使你在這麼不甘心,這件事也過去了,你不能去恨大都督和少將軍,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在質疑我對大都督和少將軍的忠誠?”陳杞眉頭緊皺,看向了侯英武說道:“你可以質疑我的一切,但是你不能質疑我對大都督和少將軍的忠誠。”
“我的命是大都督給的,我家人的命一樣是大都督給的。”陳杞繼續說道:“就算是大都督現在要處死我,我都不會生出背叛大都督的心思。”
“這一點我堅信。”侯英武笑了起來,說道:“準備吧!劉子揚和劉子墨就要來了,不管什麼事,打贏這一仗之後再說,你心裡有委屈,可以和大都督訴說,我相信大都督是願意傾聽你的委屈的,畢竟你是涼州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