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夜襲一直到天明時分才結束,嗜血的新羅人愣是擋住了東疆水軍的拼死進攻,雖然代價是全軍覆沒,但是他們成功的掩護了精銳軍隊撤離,這讓徐文澤都對他們高看了一眼,最開始的徐文澤根本就看不上新羅的軍隊。
“一個俘虜都沒有。”姜煥之下了戰場,找到了徐文澤說道:“這幫新羅人對自己可是夠狠的。”
“誰能想到呢!”徐文澤說道:“我一直以為新羅的軍隊不堪一擊,現在看來是我自大了,若是新羅的軍隊都是如此,我們這場仗不好打啊!”
“好不好打都得打。”姜煥之說道:“我留下一萬人看守戰船,其他人您都帶走,我們的時間有限,若是在冬季來臨之前不能佔領整個新羅,我們就會陷在新樓進退不得,雖然我個人不喜歡李朝宗和路朝歌,但是我也不想大楚的將士凍死在新羅,我也不想浪費那麼多的糧食。”
姜煥之從始至終都看不上李朝宗哥倆,認為他們兩個的本事一般,但是運氣好的出奇,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而他又是水軍將軍,涼州一直沒有發展自己的水軍,他片面的認為涼州就是不重視水軍,他加入涼州之後,就不會再有用武之地了。
不過,看不上李朝宗哥倆那是一回事,戰場上那又是另一回事,他看不上李朝宗和路朝歌,算得上是私人恩怨,但是涉及到了戰場上的事,那就是國家大義,在私人恩怨和國家大義上,他姜煥之一向分得清楚。
“水軍我不能帶走。”徐文澤想了想,說道:“慶尚港那邊還有一支軍隊,這支軍隊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就會趕過來,我一旦把水軍全部帶走,敵軍從慶尚港撲過來,不管是從陸上還是水上,你的一萬人根本就護不住這些戰船。”
“可若是這些人你不帶走,打到新羅王都的時候,您可就沒有人可以用了。”姜煥之說道:“從光州港到新羅王都,這一路上我們不算戰損,就單單是留下來保證自己後路的駐軍加起來就要用掉七八萬人,而你現在可以調動的軍隊只有十二萬,你覺得最後王都決戰的時候,你靠著四五萬人能打下新羅王都嗎?”
“我是知道的,新羅王都的城牆可是和長安城一個級別的。”姜煥之繼續說道:“你想用四五萬人打下長安城,你覺得這有可能嗎?”
“還有一點。”姜煥之走到新羅輿圖前,說道:“從我們這裡出發,一路打到新羅王都,時間上你算過沒有,當你帶人趕到新羅王都的時候,留給你的時間也就剩下一個月左右,一個月的時間你又把握打下新羅王都嗎?若是半個月得時間,你打不下,那你就要開始著手撤退事宜,半個月你能從新羅王都撤回到海邊與我匯合嗎?”
“所以,我不會只出一路。”徐文澤說道:“我會兵分六路,六路齊頭並進。”
“在敵國戰場,兵力遠不如敵人的情況下,分兵就是大忌。”姜煥之說道:“你這樣很有可能把十二萬大軍全部葬送,你想沒想過?”
“當然想過。”徐文澤說道:“可是,我不這麼認為,我兵分六路,我領中軍一路向前,我把自己當誘餌吸引敵軍主力的注意力,其他五路大軍向前迅速推進,用最短的時間推進至王都城下,你說這個時候崔家父子會不會從各地調集援軍增援?”
“而我,作為此次出征的主帥,他們對付我的一定是絕對的精銳。”徐文澤繼續說道:“只要其他五路能夠順利抵達王都城下,我這一路就安全了,到時候我為隨著撤離的軍隊,一路殺到王都城下與其他五路軍隊匯合,那時候我就有足夠的兵力和時間攻下新羅王都。”
“野戰野戰,那不是守城。”姜煥之說道:“你覺得你能在野外沒有任何依託的情況下,堅持多久?半個月還是一個月或者兩個月?”
“只要其他五路大軍速度夠快,我這一路就是安全的。”徐文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