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大對勁,溜下床來,站在穿衣鏡前,發現身上一層面板微微滲出血珠來,大概是因為剛才的瞬間轉移讓我的肌膚輕微的開裂了。
我抬起頭來,猛然間看到鏡子裡多了一個人,頓時驚嚇的尖叫一聲,向後退去,我剛轉過身,一雙手已經摁住了我的喉嚨。
又是她!陰魂不散的南若瑄。
為什麼每次管毅離我很近的時候,我就很容易夢到她。
她還是老樣子,扎著馬尾辮,像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可鬼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麼。總是遊離在我夢中的她,不能算是個人。
南若瑄挑眉說:“蛇戒可以複製儲存它所遭遇的異能,但是使用的時候,也要看蛇戒主人的身體能不能承受,不要擅做主張使用你掌控不了的法力,比如說,瞬間轉移會讓你的身體全部裂開,碎成無數血珠與肉渣。你要分得清自己幾兩幾重。”
想到那支離破碎的場面,我倒吸了一口氣,那這樣說的話,蛇戒也已經複製了葉亞綸的法力了,忽然一陣高興,伸出手掌來,等了一會,卻看不到火焰的升起,“哎!你這個騙子!那我為什麼不可以像獵族人一樣操控火。”
“因為獵族人的火是來源於身體裡的血液,光復制了法力也不行,除非你找到一個獵族人,用他將全身的血液換掉。”
那算了,我放下了手,問道:“你知道知道這麼多蛇戒的秘密?”
“廢話!我來就是為了拿蛇戒的。”南若瑄上前一步說道,“既然你已經拿到蛇戒了,那現在把它給我吧。”
呵呵,我冷笑了一下,憑什麼?“好笑了,我的蛇戒憑什麼給你,你到底是誰啊!”
“你可以把我當成是你的二重身。”她說,“或者,你可以這樣理解,我來自未來,你站在現在。”
我又冷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南若瑄看著窗外說:“你聽過顧城的一首詩嗎?”
我忽然想起了最近總在腦海裡徘徊的句子,疑惑的說:“是那首墓床?”
“我知道永逝終將降臨。”她的手掌在面前輕輕抹過,像是擦拭一塊玻璃一般,那虛無的空氣竟泛起了波瀾,細微的能量在緩緩流動著,越來越強大,
轉瞬之間,房間不見了,我們站在了一片黑暗的廢墟中,到處都是殘缺的建築,耳邊傳來陣陣慘叫聲。
微弱的光亮中,一幕幕悽慘的畫面閃過,在那些畫面中,我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上前伸出手來,忍不住喊了一聲,“亞綸!”
在一團爆炸中,我看到葉亞綸隨著成千上萬的碎片一起從高空的雲朵中墜落,越來越渺小,漸漸化為烏有。
那畫面忽然消失,我轉過身,看到了背後又一副可怕的畫面,下著漂泊大雨的夜,管毅躺在無人的街上,鮮血隨著雨點匯成了一道河流。
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我喃喃的說:“怎麼會這樣……”
那畫面漸漸隱去,當靳紹絕美的容顏出現時,一陣不詳的預感湧了過來,我痛苦的搖頭,“不,不可能。”
他也消失了,在風中化成了縷縷黃沙。
還有李太好……還有阿倫……
他們一個比一個走的悽慘,最後一幅畫面出現的是我自己……
我看到自己就像那首詩一般,在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裡,我躺在棺木中,那就是我的墓床。陽光漸漸消失,棺木一點一點合上……無數海藻緩緩蔓延,覆蓋了整座墓床,像是永遠埋葬在了那裡。
“人時已盡,人世很長。”我喃喃說道,“我在中間應當休息。”
“你看到的都是未來,你能接受這樣的結局嗎?”她問道。
我痛苦的搖搖頭,淚珠落了下來。
“把蛇戒給我。”她說,“我可以改變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