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月抿了抿唇,心中似乎對自己也有些懊惱,所以出口的話語氣並不太好,“我沒辦法解你的毒,只能暫時遏制一下它,讓你短暫的清醒,所以沒有多少時間,你仔細聽著。”
“你們中了我師父毀滅大帝的‘血殤’,無藥可解,大師兄要在這幾天將你們獻祭給師父供他吸收你們的本命靈氣加速復活,所以你們必死無疑,但我現在可以帶你出去,你跟不跟我走?”
項輕狂星眸眯起,臉上的神色有點不屑,有點陰沉,“你們把我們擄來?又放我們走?”
項輕狂只差說,你當我是白痴啊!魅月面孔忽然有些羞窘,神色很不自然,隨即有些惱羞成怒的吼道:“我沒想要擄你來,是大師兄把你抓來的,而且你會錯意了,我只帶你一個人走,至於他們,生死與我何干?!”
中了毒藥的身子還是虛弱得很,身上都提不起來力氣,項輕狂歪倒在石碑上,斜眼嘲諷道,“我的生死又與你何干?”
“你……!”魅月被他氣到了!這個該死的傢伙,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鬼使神差的好像中了蠱,在嗜血沼澤之前,這個半人半龍的傢伙她還只是把他當成食物的,可是這次在創世神殿,他明明可以逃掉的,卻為了一個女人被抓了,這讓她不能理解,尤其是那雙眼眸慢慢變成了金色,慢慢有了感情,慢慢變得溫暖,讓她心中竟然泛起一絲異樣,她既想摧毀,更想……得到!
“我在最後問你一句,走不走?”魅月問的咬牙切齒。項輕狂卻索性不再理她,魅月是何等驕傲的人?再毀滅聖殿中她僅次於魑鴻,手掌高高的舉起就想將他斃於掌下,但是後者臉色都沒有變一下,眼神迅速的變幻了幾下,最終還是使勁摔下了手臂,扭頭一股煙兒一樣走了。
聖堂中再次恢復了安靜,項輕狂的表情也慢慢沉凝下來,他試著呼喚石碑上的幾個人,但是毀滅的血殤豈是那麼好解,不要說他們醒了, 就是他自己動了幾下身體都虛弱的冒了一身汗,喘息不已。
不行,他要想辦法,即便是不能使用魔法力,先醒來也是好的,特別是海神,這個傢伙見多識廣,說不定會想出辦法!
項輕狂咬咬牙,再次抬起手臂試著調動身體裡微弱的幾乎感受不到的本命元素力來刺激他們的大穴,希望把他們叫醒,不過任憑他一次次脫力,他們還是毫無所覺,項輕狂疲憊的仰躺在石碑上,剛才用力過猛,把之前的傷口掙開了,鮮血滴答滴答的順著手指落在地上,在這片空間中,格外清晰。
項輕狂腦海中靈光一閃,他一下子抬起手,一滴鮮血正好順勢滴落在他的嘴上,一股淡淡的腥甜混著一點說不出的異香充斥他的口腔,他咧唇笑了起來,他的血液中還有之前的藥效!
把傷口撕的更開,他把手臂對準身邊人的嘴裡,一圈人喂下來,項輕狂的身體都抖了,手再也抬不起來。
“唔……”
項輕狂一瞬不瞬地盯著發出聲音的地方,出乎他的意料,醒來最早的竟然是小金!大概是血脈有些關聯的關係吧,小金吸收他的血液最快,金色的大眼睛咕嚕咕嚕轉了幾下,嘴角的血液還沒有幹,配上一張精緻到無法言喻的少年臉,竟帶了一絲說不出的邪性。不過他一開口,所有畫風變正常。
“嗯……”
一聲悶哼再次響起,昏迷的幾個人相繼恢復了知覺,尼普頓湛藍色的眼眸此時也像一片風雲湧動的大海,隨著他越來越清醒,裡面的顏色也越發深邃,最後變成了兩團深藍色的漩渦。
“這是毀滅聖殿的聖堂。”尼普頓掃了一眼周圍緩緩開口道,只是他的視線在那火焰上轉了一圈就落在了不遠處最粗壯的那顆大樹上,從這樹上,他體會到了一種非同尋常波動,一種讓他心驚不已的波動,他感到自己海神之心傳來了一陣陣的壓抑,也向他傳達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