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那麼做,那麼江家人就不會被滿門處死,他不會自責,江媛也不會失救沒了…
是以從小,凌浩就知道他註定要接過這沉重的復仇包袱,可他甘願接受。
……
翌日,凌浩一大早就出了門,今天是他母親的忌日,他獨自騎馬趕到梓洲,來到一個破落的村落,下馬。
他,一身華麗的衣著,和這個破落的村落顯得格格不入,然這裡的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繞過村落向村子的東頭一處農家走去,當他走到那裡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年過五旬的老人坐在木几上,他的面前是一座剛剛修葺過的陵墓。
“你回來了,今日是你的生辰,卻也是你母親的忌日,如果當年我沒有…”
“父親!”凌浩快步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父親,兒子從來沒怪過你,想來母親也不會責怪你的,她那麼在乎你,一定不捨得怪你的,更何況她當年會喜歡上父親,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因為父親很善良呢!”
宮世平轉頭看著凌浩,他的長相和江媛有七分相似,尤其是他們的那份神韻,更為相似。
“給你母親上柱香吧,今日也是你的生辰,我去給你煮一碗長壽麵。”
凌浩拉住站起身的宮世平:“父親,不用忙了,今年…您還不肯跟我走嗎?讓我照顧您,然後我再給母親尋一處更好的地方,讓她安睡。”
宮世平搖頭,“雖然你從小我就告訴過你,我們要圓了你母親的夢想,可…浩兒,記著我們是大盛國的人,哪怕現在梓洲淪為前晉國的土地,可我們身上留著的依然是大盛國的血!”
凌浩看著宮世平,勉強露出一抹笑,然後點點頭。
可是父親,如果我也像你這麼善良,我們何時能圓了母親的夢想?如果你知道我為了圓母親的夢,已經把岳家變成了亡魂了,不知您要做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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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盧重新開業這件事在大盛國並不曾激起任何的波浪,這讓昭玄帝等人都覺得很奇怪,只有嬋兒只是微微一笑,反正對她來說,她要的只是岳家的醫盧可以重開。
“嬋兒,你已經來了這麼久了,真的一點都…都不想他嗎?”
如清有些摸不準,因為自從嬋兒來到大盛國她除了剛來的那兩天顯露過情緒之後,再就沒有提到過司徒曄一句,甚至對他的事情也都是漠不關心,她都不曾問任何有關前晉國這次的戰事。
“他?誰?哦,如清,我說過我們從新開始,就要重頭來過吧,其他的事,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不管是誰,都與我無干了。而從前的我,已經‘隕了’,現在的我,是嬋兒卻也不是嬋兒。”
如清明白,嬋兒的意思是說,現在的她,雖然還是她,可她卻是頂著別人的名活著,在許多人眼中,她已經是個沒了的人了…
“妹妹…”賀子希慌慌張張的來到醫盧,就看到嬋兒從容淡定的坐在那裡捻藥,而如清則在她的身邊正在分量,這一副畫面看起來多麼的溫馨和諧。
賀子希不禁緊了緊手中的信條,她應該告訴她嗎?
她在大盛國過的真的很好,很安靜,醫盧已經開起來了,雖然現在沒多少病人,而且嬋兒最近在給一些窮人做義診,根本就沒錢掙,可她們不差這銀錢呀!
賀子希知道,嬋兒希望的生活就是這樣的,安靜,祥和,累了大家一起說說笑笑,打打鬧鬧,有病人了,大家一起忙碌起來…
可是她過的好,那麼他呢?
如果她不告訴她,以後她會不會自責?
賀子希知道,嬋兒是不會怪她的,可她卻會怪她自己,如果他出了什麼事,她會怎麼辦?
掙扎了一會,賀子希將手中的信條交給嬋兒,“妹妹,怎麼辦你自己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