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
“商戰!別胡說八道!”商戰話未說完就被商平打斷了。衝商平撅了撅嘴,又跟我做了個鬼臉。在一旁不說話了。
我心下了然,事情可一不可二,第一次我老父親可以賣你萬聖之尊的面子,配合你把事情圓過去。可饒是你皇家勢大,我家也非可欺草民,蘇老相爺,那是大商的肱骨基石。蘇家老大,亦是鐵血忠心的皇家護衛。我這幾次三番的受傷,天帝,怕是不好交代了。
如此甚好,我心念電轉,猛的掙扎著坐起。商平似是嚇了一跳,搶上來扶住我道:“蘇鬱,你要什麼跟我說,快好好躺下。”
我搖搖頭,咬著牙坐起身,剛才略一動。周身的骨頭像被拆散了一般,痛入骨髓,額頭上,密密麻麻,全是冷汗。
實在是下不得地,只得就著在床上的姿勢,給天帝叩了幾個頭,我是當真用了狠勁的,磕的床板碰碰直響。
天帝皺了皺眉,不悅道:“你這孩子,有什麼事說就是了,這是做什麼?難不成不磕這幾個頭,朕就不替你做主了?”
商平也道:“就是蘇鬱,你放心吧,這件事連父皇也生氣得很,這個公道是定要替你討回來的。”
我心中黯然,商平,這次雖說是厲鋒含恨報復,但是也不準就是你小爺的一石二鳥之計,用一個厲鋒先收服商戰,再一鼓作氣拿下蘇鬱。若非如此,怎麼你走得就這樣巧,來得又這樣及時?不過若真是如此,你可是做了筆賠本的買賣,自斷了日後的臂膀。
也罷,不如就讓我再加一把力氣,徹底斷了你和這個陰狠之輩的關係,省的日後你二人合起夥來禍害忠良。
所以我咬咬牙,做出一副委屈羞愧的樣子,伏在床上:“萬歲,蘇鬱這伴讀乃是聖上欽點,蘇鬱得此聖眷,受寵若驚,只想能好好陪侍殿下左右,以得報聖恩之萬一,可如今蘇鬱學藝不精,丟了聖上的顏面,這上書房,蘇鬱是再沒臉待下去了,求陛下為二殿下另選良才,蘇鬱傷好便自請出上書房。”
話說完已是淚流滿面,這眼淚倒不是裝的。我怎麼也想不到,蘇鬱也會有使用心機,算計商平的一天。商平,到底因為什麼,我二人就走到了今日這步田地。
此言一出,屋裡立時的靜了下來,只有我低著頭壓抑的哽咽聲,還有從商平那裡傳來的,越來越重的喘息。
我咬著牙不去看商平。半晌,天帝輕輕笑了起來:“這回倒是奇了,軍國大事朕跟你爹爹叫板戧火多半是說不過他,難得有一回自以為有把握的,結果還是知子莫若父啊。”
我聞言心中不解,抬頭看向天帝,商平商戰也是一臉的疑惑。天帝又是一陣爽朗大笑,衝我三人言道:“前兒朕閒了跟你們蘇相爺話家常,說起這子女天倫,朕因誇我天家子侄,數得出的倒都是出息,少有那不知上進,一味胡鬧的。蘇老頭難得的拉下那張老臉,話裡話外的替這小蘇鬱謀算,什麼文的呢就科舉外放,在外歷練幾年,瞭解民生疾苦,也能為民做幾件實事;武的就交給他哥哥,沒說的,從軍報效國家。朕就笑他是學觸龍見趙太后,真是“願及未填溝壑而託之”了。”
商平又是氣急敗壞的一聲“父皇”。商戰卻湊熱鬧笑道:“從軍好,當將軍威風八面,蘇鬱咱倆一塊兒,先當大頭兵戰場拼殺他幾年,咱就能成將軍了。”
天帝好笑的拍拍商戰的頭,道:“看來每個少年兒郎,都有個將軍夢啊。”
商戰得意點頭,商平滿臉憋氣。
天帝回身坐在床上,看向我,和聲道:“朕當時就笑你爹爹是無事忙,說蘇鬱跟我們商平一起長起來的情分,今後的路,定然是倆人一起走,他這是瞎操心,你爹爹卻道未必,倆人好是好,可蘇鬱未必跟二殿下是一個想頭。”說著看看我又看看商平,“如今一看,可不是這就要拆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