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做針線活的婆媳兩人,看了看灶房的方向,年輕婦人繼續低頭做活,婆婆卻搖了搖頭。
她還是第一次見主子動手做飯,僕從在外面閒逛的主僕。
那位夫人的兩個僕人,趕著馬車去了鎮裡,留下主子在村子裡燒火做飯,這是什麼事。
年輕婦人低聲說道:“娘,要不我去看看吧,那位夫人也不知會不會灶房的東西。”
主要是怕那人飯做不成,再把房子點了。
老婦人嗯了一聲,“去吧!也別太搶著做,這些貴人們說不定不想吃我們做的東西,別遭人嫌棄了。”
“哎!我知道了娘。”小婦人應下,起身走向灶房。
看到蘇慈有條不紊的燒火,添水,心裡驚奇不已。
“貴人可要我幫忙?”想著婆婆說的別讓人嫌棄,又說道:“我可以幫你燒火。”
蘇慈一笑,“灶房裡的活我都會,小嫂子不用擔心。”
小婦人眼裡全是探究,有點不相信像蘇慈這樣的金貴人會做飯。
蘇慈原本就會做飯,和於洛寒帶著兩個孩子又在小村莊裡過了小三年,對鄉下的土灶很熟悉。
小婦人很健談,兩人搭手做飯,沒一會兒,就把這家人的情況摸清了。
一場大雨,把他們留在了這個不知名的小村子裡。
這家人姓李,現如今就婆媳兩個在家,家裡婦人的丈夫常年出去做工,只有農忙時才會回來。
這家人口簡單,空閒房子多,他們便借住進來。
從小婦人口中得知,她的丈夫是家裡老大,下面有兩個妹妹都已出嫁,兩人成親三年,聚少離多隻有她和婆婆守著家門過日子。
眼見著秋收在即,外出的丈夫也要回來,小婦人眼裡全是光彩。
蘇慈做的是地鍋亂燉,東流在山上打的一隻野雞,宰殺剁成小塊,先焯水浸出血沫子,撈出來備用。
鍋裡放油,放進雞塊慢慢煸炒,加入蔥段、薑片,還有她們出行自備的燉肉料。
煸炒雞肉的特有香氣充斥著整間灶房,小婦人叫劉夏,聞著香氣使勁吸鼻子。
“這野雞也太香了,我從來不曾聞到過這種香氣,也太好聞了。”
就著香氣她能啃兩個窩窩頭。
蘇慈絲毫不懷疑她說的話,這片大陸的吃食很簡單,食物不是煮就是燉,食材調料少的可憐。
她在祁國時賺的第一桶金就是調料和榨油,這也是她有信心開啟其餘三國和各個小部落商路的底氣。
民以食為天,尤其是閉塞,偏遠的地方,物資匱乏的難以想象。
有些地方茹毛飲血,能吃上熟的東西就是天大的幸福。
東雍與祁國相對而立,一個東,一個西,飲食比祁國還糙。
她雖然當時沒有記憶,但刻在骨子裡的東西不是失去了記憶就能完全抹殺。
例如,她會做飯的技能,例如,知道什麼食材搭配起來最可口,還有她只要看到便知道用途的物件。
她也會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讓自己過得最舒適。
哪怕在小溝村那段灰暗的日子裡,也沒有讓自己吃太多苦。
雞肉很快炒成了金黃色油滋滋的,蘇慈找出他們隨身帶的黃豆醬,用勺子挖出兩勺放進鍋裡。
醬香四溢,又從燒開水的鍋裡舀了熱水進鍋裡燉雞塊。
“夫人,你放的是什麼,好香啊。”劉夏嚥了咽口水,實在忍不住的問道。
這些富貴人家做飯都這麼不一樣,這都是放的啥,見都沒見過。
“這是黃豆醬,是我自己做的,燉煮時可以增香提色,還可以代替鹽,出門時帶上一些無論做什麼吃食都很方便。”
蘇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