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老人轉望壯子含笑說道:“你跟秦總管去吧!今後有什麼事兒只管找他。”
說完了話,他轉身走了,走了兩步,他忽然轉回了身:“藥我已經派人去抓了,半夜之前就會回來,你一個人行麼,要不要我找個人給你打打下手?”
壯於心念一轉,當即說道:“場主,您這匹棗騮,平日是那位負責照顧的?”
清瘦老人道:“是朱順,我把他調到別的馬廄照顧幾匹馬去了,怎麼?”
壯子道:“這匹棗騮一直是他照顧麼?您要是打算派個人給我幫忙的話,最好還是找他,因為他比別人瞭解……”
壯於話還沒說完,清瘦老人便點頭:“說的是,有理,天祥,待會兒你派個人把朱順叫回來,叫他找壯子報到。”
清瘦老人走了之後,秦天祥立即派人給壯子在馬廄外頭搭上一座帳篷,帳篷不大,但睡兩三個人還綽綽有餘。
鋪蓋全是新的,另外還給壯子拿來幾套換洗衣服,凡是應該有的,帳蓬裡全有了。
一切就緒之後,夜深了,秦天樣跟壯子說了幾句之後,帶著幾個壯漢走了,都安頓妥了。
夜深沉,這“天威牧場”裡顯得很靜,除了偶而幾聲馬嘶牛羊叫外,几几乎聽不到別的聲響。
抬頭看看天,晴空一碧如洗,今夜有月,是一彎鉤月。
越過馬廄往外看,廣大的草原一片幽黑,除了那一圈木柵上一點點的燈光外,也很難看見什麼。
收回目光再看那匹棗騮,睡得很香甜。
壯子只覺得很無聊,矮身鑽進帳篷躺了下去。
他剛躺下,一陣急促的蹄聲由遠而近,夜深人靜,尤其頭靠在地上,聽得很清晰,像擂鼓一樣。
想必是送賴大爺的人回來了,壯子沒在意。
可是沒多久,一陣輕盈步履聲傳了過來,由遠而近,而且是直奔這座馬廄,這是誰?這麼晚了還來……
壯子意念剛動,那輕盈步履聲已到了馬廄外,只聽一個清脆、甜美、悅耳的女子口音,驚聲喝問道:“是誰睡在這兒?”
壯子連忙翻身爬起,鑽出了帳篷。
帳篷外,站著個美豔絕倫的大姑娘,她身穿一套大紅勁裝,披了一件大紅披風,腳下是一雙暗藏尖刀的鹿皮蠻鞋,從頭到腳,襯得她像團火。
她很白,一張嬌靨吹彈欲破,高揚著一雙柳眉圓睜著一雙杏眼,模樣兒帶著幾分嬌美,幾分任性,幾分刁蠻,還有幾分凌人的傲氣,望著壯子問道:“你…你是誰?”
壯子很平靜,道:“我是來給這匹棗驟煎藥、灌藥的,姑娘是……”
紅衣姑娘沒答話,問道:“你是來給這匹棗騮治病的?”
壯子道:“不是我,是我的一位長輩,他老人家回去了,留下我在這兒照顧這匹棗騮,給這匹棗騮煎藥、灌藥。”
紅衣姑娘上上下下打量了壯子一陣,道:“你是那兒來的?”
壯子道:“我是‘藏龍溝’的人。”
紅衣姑娘“哦”一聲道:“原來是‘藏龍溝’來的……這匹棗騮怎麼了,什麼毛病?”
壯子道:“聽我那位長輩說,這匹棗騮沒毛病……”
“沒毛病?”紅衣姑娘不答話完便截了口:“沒毛病它怎麼不吃不喝,脾氣大得嚇人,沒毛病幹什麼給它煎藥,灌藥啊!”
壯子道:“是這樣的。我那位長輩說,這匹棗騮是思念前些日子那匹牝馬而不吃不喝,脾氣暴燥……”
紅衣姑娘“哦”地一聲道:“有這種事兒,馬還會思念誰麼?”
壯子道:“姑娘,通靈的畜生跟人一樣地有靈性,古來靈馬不少,就拿漢壽亭候關雲長那匹馬來說……”
紅衣大姑娘似乎不耐煩聽那麼多,截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