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另一個主角出現,天氣再涼也架不住人們火熱的心。
村子裡很少有這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又都吃過了晚飯,閒著也是閒著,大傢伙當然興致勃勃地‘觀戲’了。
白明溪下了車,看著趴在前車蓋上的張霞,肥胖發福的身體一坨,手上戴著老氣的金手鍊緊緊收在肉裡,五根手指頭就像胡蘿蔔似的。
臉上的神情就像割了她的肉一般,全都糾結在了一起,鬧起來更像是一個潑婦。
白明溪冷冷看著她,人有很多面,她見識過張霞刻薄的一面,也見識過她對著馬濤扮嬌羞的一面,這時候,也見到了她撒潑打滾的一面。
原來潑婦鬧起來,都是大同小異的。
經過沈浩母親那一鬧,白明溪對此已經不新鮮,她淡漠地看著張霞,也不多說,讓她先哭夠了再說。
白明溪不言不動,周圍人也不好貿然上前打聽,張霞便成了唱獨角戲,沒人配合她,唱著唱著,也就沒詞了。
張霞真情出演,眼淚鼻涕一大把,她大手一揮,從臉上抹了一把,雙手搓了搓,然後看著白明溪,眼淚又掉了下來。
“溪啊,你說我跟你哥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對我們這麼狠心,我們和你哥就算了,你侄子還小,你忍心她流落街頭嗎!”
“溪啊,我們哪裡做的不好,你說出來,說出來我們改還不行嗎,一塊住哪沒有個摩擦的,咱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做的這麼絕啊,你侄子還小,他不懂事,嫂子以後好好管教他!保證不惹你生氣!”
張霞這幾句話一說出來,周圍不少人露出恍然的神情,原來是小孩子淘氣引起來的,白家小姑娘那麼大人了,怎麼還和一個孩子這麼計較,這都不是針鋒相對了,已經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程度了吧?
一個孩子,再淘氣,能淘氣到哪去?
說來說去,肯定是白家那個小姑娘氣量狹小,容不下人,矛盾才越來越深的。
不過不管再怎麼樣,也不應該將人趕出來啊!
一些並不熟悉白明溪的人看向她的目光中帶上了譴責。
“我說白家小溪,你這麼做就不對了,再怎麼說,那也是你的家人,你怎麼能為了自己痛快就把人趕出去呢?”
“是啊,你這麼做太冷血了。”
“沒錯,做人不能這樣。”
“你這樣以後是會遭報應的。”
周圍一眾人群還是附和。
張霞見此,哭聲小了很多,卻更加悲傷哀婉,哭聲中滿是對親情的失望,對人性的失望,哭的恰到好處。
這張霞,也不是蠢的無可救藥,至少在這哭鬧上,比她前世婆婆強了許多,不是一味的耍潑抱委屈,還知道利用觀眾的同情心贏得籌碼。
因為張霞的鬧騰,周圍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大多數是譴責白明溪的。
白明溪冷眼旁觀,也不多做解釋,這些人不是心瞎的,就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那些明白的人,不會因為張霞三言兩語就被蠱惑。
她不願意因此多費唇舌去說明白,雖然人言可畏,但換而言之,這是她的家務事,她怎麼做,誰管得著?
不過,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她可不想被潑一身髒水,就這麼忍下來了。
“大嫂,你就算讓馬陽住進我家裡,也分不了我爸爸的房子,畢竟哥哥不是我爸爸的孩子,拆遷也不可能分給你們什麼。”
白明溪的聲音不大不小,周圍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最近一段時間拆遷的訊息滿天飛,有人信有人不信,但是不少人已經開始偷偷佔地,就是為了能多分點。
那些有男朋友女朋友的,也都紛紛領證登記,好能多一個人的面積,所以白明溪這話一說出來,眾人的目光紛紛轉向張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