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小野妹子的防備去了小半。
“臣遣隋使小野妹子參見太子殿下。”小野妹子來到楊昭面前,深深一禮,她所穿的華貴禮服倒露出大半個胸部,被緊緊勒住,現出兩個完美的弧形。這一彎腰,武安福清楚的聽見自己喉嚨裡咕嚕一聲,幸好大家都在注意那兩個半球,誰也沒在意。又或者大家都咕嚕一聲,顧不得別人了。
“快起來。”楊昭不顧肥胖的身軀,費力的去扶小野妹子,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縫,“我聽說你開法會,特地宋一觀。一年多不見,風采依舊啊。”
“太子過獎,太子的精氣神也好多了。”小野妹子道。
楊昭聽了,似乎真的好多了一樣,還特意動了動身上的肥肉,笑的燦爛無比。一旁蕭禹也趕忙見過太子。楊昭見過蕭禹,問小野妹子道:“你方才吟的那首詩雖然用詞不夠雅緻,內容卻頗有些道理,是你寫的嗎?”
小野妹子一掩嘴,笑道:“太子過獎了,我哪裡寫的出這麼好的詩啊,這是咱們隋朝的大才子寫的。”
“哦?是哪位才子對佛法有這樣的研究?你倒說說看啊。”楊昭奇道。
“就是武安福施主了。”只聽一聲佛號,兩個和尚走進花園,眾人一看,合十和他二人見禮。武安福一看,暗中叫苦,兩個和尚不是旁人,正是大興善寺的主持靈藏大師和被他用佛偈戲弄過的洪邊大師。而說話的,正是洪邊。
“武安福?”除了蕭禹和小野妹子,誰也不曾想到做這詩的人會是被薛道衡逼的手足無措,看起來目不識丁的武安福,連楊昭在內的所有人不都相信的望著洪邊大師,以為他說錯了名字。
“諸位施主莫要不信,出家人不打誑語。”洪邊看到眾人的臉色,知大家不信,一邊道一邊和靈藏走到楊昭身邊行了一歷,便轉身對武安福道:“武施主,上次在大興善寺,深受提點,可謂當頭棒喝,驚醒我這夢中人。此次我聽說武施主也來討論佛法,特地宋聆聽教誨。”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一個個大眼瞪小眼,有心眼機靈的心想洪邊大師是不是瘋了?可看他話語有條有理,行事穩重,哪象個瘋子。難道這武安福真的是個身藏不露的高人,竟然連天下聞名的六大聖僧之一的洪邊也要求教於他不成?
楊昭驚訝的對武安福道:“武安福,你原來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啊。這詩做的如此好,怎麼方才還讓著薛道衡呢?”他這話一出,反倒有武安福對薛道衡相讓的意思,有意無意的捧高了武安福的地位。薛道衡氣的老臉漲紅,卻不敢發一言。
“太子殿下,其實方才那詩做的並不好。”小野妹子笑道。
“哦?哪裡不好?”楊昭奇怪的道。
“武大人還有一偈,不如請他自己為太子吟頌吧。”小野妹子道。
楊昭忙道:“武安福,我不准你藏私,快快說來聽聽。”
武安福只得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這偈一頌完,除了幾個早聽過的人,眾人都一起深思起來,片刻楊昭一拍手道:“好個空無的境界,武安福你果然對佛法大有研究。”
今日來參加法會的都是佛法精通之人,細一琢磨之下,方才體會兩偈的差距何止雲泥,而方才竟然還為那偈叫好,都十分慚愧,比較起來,更加欽佩武安福小小兩偈把佛法的微言大義融會貫通。薛道衡雖然氣的直瞪眼睛,自問做不出來這樣的好偈,只能恨恨的看著武安福被眾人追捧,默默生氣。
佛法大會就在眾人對武安福的佩服中開始了。花園裡早搭好個臺子,靈藏和洪邊走上去盤膝坐好,開始講經。武安福聽不太懂,渾渾噩噩的幾乎要睡著,過了不知多久,只覺得有人在後面推自己,一睜眼睛,就聽臺上靈藏正叫著自己:“武大人,請你上臺來給各位施主講一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