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嬌身上的重影之一,曾經想要奪取她的軀體。而她身上的另一個重影,對她的恨意更深。
將這所有的事情終於抽絲剝繭地想清楚,杜恆霜只能對著諸素素苦笑。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這兩年的磨難。她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有人真的在暗中窺視她的一切,並且企圖奪取她的一切。
這些事,就算有人提前告訴她,杜恆霜覺得自己都不會信。
除非這些事已經明明白白髮生了。在她身上一一應驗了,她才不得不信。
她也算是固執之人了。不撞南牆不回頭。
不過話說回來,撞了南牆,頭破血流,還能被諸素素救回來,她也算是個有福之人。
她一向認為,只要蕭士及心裡只有她,別人怎樣,並不重要。牛不喝水還能強按頭嗎?所以她以前真的沒有擔心過別的女人。
可是最近這兩年在她身上發生的事,卻讓她明白。牛不喝水,不能強按頭。但是可以讓牛飢渴到無水可喝的時候,牛說不定會主動低頭的…
將她徹底整死,就能讓蕭士及這頭牛慢慢忘記她,從而取代她的位置。
杜恆霜雖然相信自己活著的時候,蕭士及不會移情別戀,但是如果她真的死了呢?——這方面,她真的沒有太多的信心。
所以,她還是勇敢地活著吧!
為了兩個孩子,為了蕭士及不被人“強按”著喝水,她也要好好地長命百歲的活著!
杜恆霜誠心誠意地道:“素素,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雖然知道說“謝”字太過簡慢,可是杜恆霜想不出別的話說。
諸素素毫不客氣地照單全收,笑著道:“幸虧你沒跟我說‘大恩不言謝’,說了我可要吐血了。——你當然要謝我。我沒有別的要求,以後你們侯府的指定郎中,只能是我,你不能請別的郎中。如果請了,我可要翻臉了!”
杜恆霜連連點頭,“那是自然。素素你千金難求。如今肯為我們侯府的人診治,是我們的福氣。”說著,杜恆霜接著笑道:“我知道以前士及給你的醫館是一年一萬兩銀子。等我回去,給你一年兩萬兩,另外,今年多加五萬兩的紅包。”
諸素素最愛銀子,聞言當然是眉開眼笑,跟杜恆霜說話都親熱許多。
很快火盆裡的大火燃盡,裡面的衣物也燒成了灰。
杜恆霜又讓諸素素將另外一包包著冬衣大氅的包袱親自拎到灶間,看著它燒盡了才回來。
兩人合衣在炕上打了個盹。
第二天天剛亮,杜恆霜和諸素素就帶著小白狐,坐車離開了安子常的田莊。
同時離開田莊的,還有四五輛一模一樣的馬車,分別往東南西北各個方向跑過去。
這是安子常的田莊經常會有的事,就連暗中監視他的田莊的人都習以為常了,並沒有人覺得奇怪。
而且杜恆霜和諸素素不知道的是,在她們走後不久,安子常又送了兩個身量年紀跟她們差不多的女人來到田莊住下,這是後話不提。
離開安子常的田莊,杜恆霜帶著諸素素在長安郊外繞了好幾個圈兒。才來到她自己陪嫁的一個莊子上。
那個莊子在離長安比較遠的地方,而且和蕭家以前的田莊一樣,基本上沒有什麼護衛。
不過這個莊子上的莊頭對杜恆霜很是熟悉。因為杜恆霜從十四歲就開始接過了杜家的生意,無論是鋪子還是田莊,她都跟莊頭和鋪子裡的掌櫃很是熟悉,也知道這個莊子上的莊頭最是老實本份,從她爹杜先誠那個時候,就一直做莊頭。後來換了方嫵娘,然後是杜恆霜,既是女人。又是孩子,但是他還是老老實實,該交多少糧。就交多少糧,從來不瞅著家主換人,就看人下菜碟,對杜家向來忠心耿耿。
杜恆霜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