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伯來到長安,馬上就來到蕭家的老宅找錢伯。
如今跟著蕭士及回來的下人,都是蕭士及的心腹。
蕭士及被封侯之後,蕭泰及的伯爵位就被奪了。
本來就是借襲蕭士及的爵位,蕭士及的兒子如果長不大,蕭泰及的爵位自然不用歸還。
可是現在是蕭士及本人回來了,他本來就不得不還。
後來蕭士及馬上就被封了柱國侯,蕭泰及還存著一絲奢望,希望陛下就忘了他這個人,不要把爵位奪回去了。
可是陛下是不記得他,但是有些人記得他。
比如朝堂戶部的一個侍郎向陛下提議,說大齊的爵位封得太多,朝堂上快養不起這麼多閒人了,請陛下清理那些不必要的封爵,將銀子用在刀刃上。
因為封爵不同別的。封爵除了賜號,還有和爵位相隨的食邑和年俸。伯爵的食邑在淮南,不算大,一個村子的大小,年俸也不算多,一年一萬兩銀子。
但是一般封爵之人。不是對大齊有重大貢獻,就是尚了公主的駙馬,或者嫁了皇室中人的外戚。像蕭泰及這樣“借襲”,然後被“借襲”的人又活著回來的現象,還是絕無僅有。
所以這一趟清理,首先就把蕭泰及的爵位蠲了下來。
蕭泰及這個伯爵位置,滿打滿算也只坐了一年多,就被打回了原形。
宮裡頭的人都是跟紅頂白。
見蕭士及回來,陛下的聖恩又回到蕭士及身上。而蕭士及又搬離伯爵府,帶著兩個孩子住回自己的老宅,對那個弟弟不聞不問,大家就都知道這蕭家兄弟的關係,很有些問題呢…
不過伯爵府沒有了。蕭泰及他們總得要找個地方住。龍香葉是蕭士及的親孃。她坐了大車,就帶著蕭泰及一家大小,重新回到蕭家老宅。
蕭士及藉故出去辦差,在毅親王府不回去。
蕭家的下人得到蕭義的叮囑,只說侯爺不在家,他們不敢自專。就算是老夫人來,也要等侯爺回來才說話。
龍香葉氣得不行。怒道:“我是他親孃!他敢不讓我進去,是大不孝!就算到陛下面前,也是他沒理!”
陳月嬌擔心把這事鬧僵了,以後不好收場。作為陳月嬌。她深知蕭士及的脾氣,不僅倔,而且倔得綿裡藏針。看上去似乎溫和無害,可是真要惹惱了他。他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想到上一世他對付安子常的那些手段,陳月嬌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輕輕拉著龍香葉的胳膊勸道:“娘,咱們先去隔壁二弟的院子住著吧。老是站在這裡,也不是事。”
龍香葉不信這個邪,梗著脖子道:“我是他親孃!他要敢不孝”
陳月嬌急得連忙捂住龍香葉的嘴,苦苦哀求道:“娘啊,這話可不能亂說。若是真的讓人聽見,以為侯爺不孝,傳到宮裡頭,讓侯爺被陛下申飭,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況且侯爺向來吃軟不吃硬,娘這樣讓侯爺吃了大虧,反而侯爺氣性上來,索性坐實了這個名聲,娘您該怎麼辦啊?”說著,陳月嬌抹了抹淚,“我是無所謂了,只要能伺候娘,侯爺認不認我都行。可是娘,您可是侯爺的親孃啊。——侯爺嘴裡不說,心裡可是最敬重您這個孃親的”
這番話雖然龍香葉不怎麼信,但是說得婉轉曲折,既給蕭士及留面子,也給龍香葉留面子,讓她正好就坡下驢,憤憤地道:“好,我就看在我媳婦份上,不跟這個…兒子計較。走,咱們去旁邊的院子吧。”
蕭泰及以前住的那個院子,關芸蓮就暴病死在那裡,杜恆霜也是在那裡生了重病,移到郊外的莊子上,結果最後還是遇難身亡。
很多人都說那個院子風水不好,不能住人。
蕭泰及還沒有說話,龍淑芝第一個害怕起來,拉著龍香葉的胳膊道:“娘,那裡不那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