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那邊戲開場了。雖說戲唱得著實不錯,但下面這些來祝賀的姑娘們心思自端陽公主出現後,就沒怎麼放在戲臺子上,都集中到了中間主位。瞧見坐到公主時不時低頭與秦姿說笑兩句,姑娘們越發眼紅了,不由小聲議論起來。
“秦閣老一家聖眷不衰啊,公主可是代表太后娘娘來的。忠王開衙建府了,難不成太后娘娘相中三姑娘了?”
“我看端陽公主邀秦姑娘入座,此舉只是一時興起。”
“未必,你沒聽說,端陽公主的三兒子已經回京了,公主說不定是相中了秦三姑娘?”
“你沒看見季夫人也在主桌,她可與成國公府有親,說不定還有可能是成國公世子呢?”
“……”
正議論著,端陽公主忽然又叫了張十姑娘去問話。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又變了風向。
青黛倒好似漠不關心這些八卦一般,眼睛一直瞅著那些上茶點的丫鬟手裡的茶盤。
祁珍用胳膊肘碰了碰青黛,“你這妮子就知道吃,一直盯著人家丫鬟手裡的點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後孃餓著你了?”
“噓,小聲點。青薇還在呢”青黛白了祁珍一眼,“我哪裡是餓了。只不過覺得公主來了,這待遇立馬不一樣。”
“此話怎講?”
青黛瞅了瞅旁邊,低聲道:“人沒到齊時是四碟八樣,人到齊了成了八碟十六樣,還有幾樣我瞧著像五品齋訂做的。秦家大夫人還真是會過日子,怕早先就得了風聲知道宮裡會來人,但不知道是誰,所以一場宴會兩手準備。我在想,要是皇后和太后親自來了,這八碟十六樣會不會變成十六碟三十二樣?”
祁珍嘴裡的一口茶差點笑噴了出來,趕忙嚥下去,結果嗆住了,拿著帕子使勁咳嗽。眼看這一折戲馬上要唱完了,祁珍卻咳嗽個不停。祁珍用帕子捂著嘴,一邊指了指樓梯。青黛會意,幫著祁珍順順背,對桌上的其他人說:“我陪珍珠下去順順氣,免得驚擾了貴人,姐姐們稍坐。”
青黛扶著祁珍一同下了樓。
下了樓,青黛扶著祁珍往東邊竹林邊上尋了個僻靜處站定。看四下無人,青黛收回了手,好整以暇地看著還在咳嗽的祁珍,“我說樓也下了,你能不咳了嗎?”
祁珍直起身子,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裝的?”
“我那些玩笑話還沒那麼好笑,至於你笑成這樣,而且,你那咳嗽裝得太假了。”青黛瞟了祁珍一眼,“是不是看見張十娘去回公主的話,你也怕被點名了?”
祁珍捏了捏青黛的臉,“你這丫頭就是聰明。”
青黛拍開蹂躪自己臉蛋的狼爪,哼哼道:“你當我就知道吃啊那些人說的我可一句都沒落下,聽得是一清二楚。你說說,是怕嫁給她們說的哪個啊?”
“哪個?他們哪個我都不願意”
祁珍聳聳肩,伸手掰著指頭對青黛說:“那個華家老三聽說長得比女人還好看,我這相貌平平之人整日裡看著還不自慚形穢……聽說他在戰場上殺人狠著呢,是個冷麵閻王,跟個冰塊過日子,那我可更受不了”
“忠王,嘁,我五哥是他的死黨,整日裡沒少聽他說起這位王爺的光榮事蹟,哼……還有就是這個地位太高,皇家規矩太嚴,不合適”
“那位國公世子,才高八斗,當年太后要把周丹娘指給他,他都不樂意,我一個大老粗快別湊這個熱鬧了。”
青黛聽了祁珍的話,啞然失笑,“這三位人傑你都看不上?”
祁珍白了青黛一眼,“換你,你願意選他們?”
九娘娘、鬱帥哥和忠王爺,這三人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帥哥多金,真正的鑽石王老五,可哪個都不簡單,都是皇親國戚,她這樣的小人物哪裡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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