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度認定這物事當中必定是有人在操控,否則不可能有那麼多晶瑩剔透的玻璃。
“你!帶幾個人過去探一探!”
他伸手一指,身旁的沈志祥便是一哆嗦,暗罵自己都給這韃子當狗了,怎麼還得事事衝鋒在前。
這貨本是明將,他的伯父沈世魁還是毛文龍的岳父。
前年沈世魁兵敗被殺後不久,沈志祥就投靠了滿清,還跟著杜度進入了鑲白旗麾下。哪知道清狗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就連杜度都一直遭人排擠。
若不是前兩日大將軍嶽託突然病死,杜度哪能單獨領兵出來快活。
其實他哪裡知道,嶽託的死才是杜度真正快活的原因,因為他恨那些沒他能打,卻爬在他頭上的人。
無奈之下,沈志祥只得帶著自己那一隊親兵磨磨蹭蹭打馬上前。
就在杜度帶著大隊人馬奔出城外的那一刻,朱逢春就命令兩個鼴鼠小隊過來包抄了,這些人越磨蹭就越符合他們的計劃。
這群騎兵也與沈泉計算的差不多,大概三個牛錄 900 餘人。
“踏馬的!再敢磨蹭爺就餵你吃鞭子!”杜度見沈志祥騎馬還沒人跑得快,氣得猛揮馬鞭,啪的一聲,嚇得身下的馬兒不停踱步。
沈志祥不敢頂嘴,心中也發狠,等爺有了機會,定要你栽個大跟頭!狠下心來猛夾馬腹:“弟兄們,跟我來!”
三十多騎轟隆隆奔向不遠處的飛艇,就在他靠近了準備抽出弓箭試探反應時,忽聽後面一陣轟鳴聲從遠處傳來,就見兩個灰綠色的怪物從遠處怒吼著衝了過來。
這怪物跑得飛快,簡直拍馬難及!剎那間就繞過城牆,來到了杜度和一眾騎兵的身後。
杜度今天算是開了眼了,接連見到新奇玩意,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等步兵戰車離得近了,他才大叫一聲:“不好!”
他和身邊騎兵剛想拔馬逃走,就見對面兩個怪獸的頭頂突然噴出一陣焰火,然後就聽到:噠噠噠!噠噠噠!
杜度只覺左胸像是被人用馬槊用力捅了一下,整個人都被帶著平移出去,然後就是劇痛傳遍全身,不等他呼嚎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受驚的馬兒拖著半邊身子破碎的杜度,猛地向前狂奔,也不知道跑向了何處。
原本在他身邊的人也沒好到哪去,兩隻“鼴鼠”上的 7.62mm 機槍形成交叉火力,來回橫掃面前的騎兵,那恐怖的射速加上強大的動能,讓滿清韃子第一次見識到了速射機槍的威力!就連旗手揹著的鑲白旗都被一掃而斷,整個現場就好似割麥子一般,根本沒有人能騎馬跑出 500 米的距離。
眼見著兩隻怪獸發威,沈志祥這才反應過來打馬想逃。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去,剛剛還停在地上的龐然大物,此刻已經離地幾十米高了。
那東西最下面的突出部位,正有兩根管子對準了他們!
他憑直覺想要彎腰躲避些什麼。
就聽到頭頂咚咚咚!咚咚咚!
飛艇駕駛艙兩邊的機炮同時發射,沈志祥感覺自己像是被人一錘子硬砸趴在馬背上,那力道像是恨不得把他和馬背揉搓在一起。一陣苦鹹味向上翻湧,從嘴和鼻子裡不斷冒出,身子隨著馬匹緩緩撲倒在地,意識很快陷入虛無。
在他的感知之外,炮火仍舊追著幾個漏網之魚傾瀉,很快戰場就恢復平靜。
此時能站著的馬匹已經沒有多少了,甚至連能夠呻吟出聲的韃子都沒有幾個,絕大部分都變成地上的碎肉。
朱逢春看了看手錶,剛好 5 點 45 分,吩咐道:“不用打掃戰場,接上鼴鼠,我們立刻出發!”
徐教授卻覺得有些可惜,忍不住唉聲嘆氣:“剛剛那個領頭的韃子,穿的鐵甲可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