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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大明巴城總督

“那朕恕你無罪,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朱逢春對他人向其跪拜一事,尤其對明國人對上官的那種跪拜,心中懷有難以言喻的厭惡之情。

即便日後他成為皇帝,也不期望國人向他跪拜,相較於此種微末的控制慾,他更期望大明的兒女皆能挺直脊樑,成為硬骨頭!

“陛下,草民祖籍廈門,乃崇禎三年秀才(1630 年)……不知陛下系太祖高皇帝哪一支?”

問完後,謝維清額頭青筋直跳,生怕這位‘皇帝’一怒之下令人將他拖出去斬了。

朱逢春瞧出他的窘態,與趙剛對視一眼,笑了起來:“朕這一脈,源自南京,乃‘順道宜逢吉’中的逢字。”

聽聞如此回答,謝維清這才鬆了口氣,伏身再拜:“陛下果為太祖嫡親血脈,草民唐突,實乃死罪!”

“無妨,若你無其他疑問,便起身吧,我大明瀛洲的子民,骨頭可都硬得很吶,你往後也莫要動不動就下跪了。”

說來也怪,他與這些古人相處時,說話都變得不同了。恰似東北姑娘進了土豆圈,也會不由自主地夾起來一般。

謝維清聞言心中更是歡喜,畢竟沒人喜歡動不動就下跪,即便對方是皇帝。“陛下,崇禎六年七月十二日紅毛鬼掠我鄉梓,草民為母報仇,不得已加入鄭氏,此次前來亦是為其哨探,卻不想見陛下以身入局,立此奇功……”

朱逢春自嘲一笑,對著一旁的趙剛言道:“你瞧瞧,這口鍋今後怕是甩不掉嘍。”

聽他這般說,謝維清不禁一愣,趕忙辯解道:“是草民無端揣度,非是懷疑陛下,還請陛下恕罪。”

朱逢春擺擺手:“無礙,即便沒有昨夜那場風波,日後也是要收回巴港的,嘴長在他人身上,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朕還能少一塊肉下來?還是說說你自己吧,往後有何打算?”

謝維清見這位陛下實乃豁達之人,當下亦不再遮遮掩掩:“陛下,草民自家破之日起,餘生所願便是要剷除這盤踞大員與巴城的紅毛鬼,為此不惜以身侍賊。哪曾想昨日剛到此地便能遇見陛下派天兵圍剿.....為草民報仇雪恨!”

言及此處,謝維清又不禁想起那慘死的母親與孩兒,還有至今下落不明的妻子,這位中年漢子眼淚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落。

朱逢春本身也是比較感性的一個人,最見不得這類壯漢落淚的場面,於是從隨身口袋裡取出一包紙巾走過去遞給他。

這種對朱逢春而言極為平常舉動,卻給謝維清帶來極大震撼,他連忙跪伏在地哭音未消:“此乃御用之物,草民豈敢僭越....”

朱逢春真是哭笑不得:“說了不準跪,你要記住,在我的治下,百姓見著官員一律不跪!就連我這個皇帝,除了國之大典,亦不用跪,明白了嗎?再說你好歹也是個秀才,不必總以草民自稱。”

他又拿起那包紙向謝維清展示:“這東西叫紙巾,平時潔面淨手用的,非皇室專用,給你就拿著!”

謝維清這才不好意思收下,起身拜道:“謝陛下!以身侍賊已為貳臣,又怎敢再提功名二字。如今賊酋授首大仇得報,草民願銜草結環以報天恩!”

朱逢春擺手道:“不管鄭芝龍以前如何,如今名義上已歸附大明朝廷,貳臣之說不必再提。銜草結環什麼的就不用了,再說我身邊也不用宦官。”

謝維清聽到這差點把心臟蹦出來。還好聽朱逢春繼續道:“你若是真心想離開鄭芝龍那個圈子,我可以為你指條明路,至於會不會成,就看你的心能否用在這上邊。”

謝維清立即又俯身施禮,恭聲道:“請陛下明示。”

“這事要從我的目的地說起,你可知韃虜在去年 9 月入關至今?”

“臣略有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