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狠狠的掐進了掌心中,他不會知道的,他應該是不會知道的。
水南天下從雪寒峰旁上傾洩而下的寒水一分為二,寒水之北為北之奇域,世人稱之為北域城,寒水之南為南之幻星,世人稱之為南星國,南皇秦隱曾以手中的炎劍與北聖水銘憂的霜刀齊名水南天下。
伴著若隱若現的迷霧,寒水中由遠及近的慢慢飄來一支飄飛著白紗的畫舫,畫舫前,迎著清晨的迷霧正昂首站立著一個身姿修長的藍衣男子。
平靜的面容上面沉穩如水,男子負手望著層層的迷霧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秋離,你在想什麼?”輕揮衣袖,蘇錦鏽滿臉不解的橫坐在唐秋離的身旁的船弦之上,身子還隨著船兒的移動在微微輕動,一襲紫衫也隨著江上緩緩來風微微飄蕩……
唐秋離,沒有收回自己望向迷霧的視線,只是負著的雙手移到身前,按在船弦之上,身子微微前傾了一些,聲音幾乎微不可聞,“錦鏽,你有沒有感覺到,公子變了……”
輕輕噘起嘴,蘇錦鏽眼前浮起了幾日前,當自己心懷忐忑的出現在夜獨舞面前的時候,一向對他們幾人都無比嚴格的夜獨舞竟然會那麼輕易的便饒過總是泛著迷糊,不斷惹禍的自己,“……我也不知道,不過,就是覺得公子與以往有些不同了。”
“呵呵……是什麼人在背後說公子的壞話?”伴著若隱若現的迷霧,一道淡雅溫和中浮著讓人心神寧靜安適的聲音在兩人背後響起。
聞言,蘇錦鏽連忙從坐著的船弦上面跳了下來,衝到了秦渺煙的面前,笑得有些討喜的臉上浮著如孩童一般的撒嬌味道,“閣主,你聽錯了啦,錦鏽怎麼敢說公子的壞話呢,錦鏽是在和這個木頭閒聊,錦鏽都已經好久沒有到過南星了,都不知道如今南星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與此同時唐秋離卻是神態無比恭敬的躬身一禮,“秋離見過閣主。”
“……就你這小鬼頭最會說話。”
伸手輕輕的撫上蘇錦鏽的髮際,秦渺煙迎上了唐秋離向自己微微一禮的身子,淺笑宴宴的輕輕頷首,“怎麼……有心事?”
輕輕搖頭,唐秋離並沒有言語。
微彎的唇邊漾起的淺笑中浮著一抹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的溫柔,秦渺煙看著這個幾乎是被自己帶大的孩子,卻沒有點破,只是同樣的站到了他的一旁,望向了被濃濃迷霧籠罩著的寒水。
“此去南星乃公子決意,你和錦鏽就不要妄加猜測了,免得惱了公子。”
“是。”
雖然此時秦渺煙的容顏早已恢復過往,可是面對他,唐秋離卻從來沒有失了自己的禮數,雖然兩人之間並沒有行師徒之禮,可是打從他懂事之後,就清楚的知曉,他手中的利劍飲血乃是秦渺煙此生最愛的寶劍,當年,秦渺煙不僅把飲血送給了他,更是把烈陽劍法絲毫無保留的傳給了他,秦渺煙這個男人是除了夜獨舞之外,另一個值得他去尊敬的男人。
太陽慢慢的跳出厚厚雲層,迷霧漫漫的寒水上淺淺的可以望見四外的遼闊水面,秦渺煙那迎風而起的身形中溢位的絕世風華,就猶如仙子落凡塵一般的絕美而不真實。
可是望向遠處的一雙眼眸中卻是淺淺的失了焦,南星,那個自己無論如何都想再去看一次,可是十五年來卻不曾踏上一步的地方,究竟會如何的迎接自己呢……
晚塵趴坐在船窗之前,透過那扇半遮著的紗簾,同樣的望向了迷霧漸漸散去的寒水,不遠處,夜獨舞正睡得正熟,這幾日,也許是心神有些不寧,所以,一夜沒有睡意的夜獨舞,此時才沉沉的睡著了。
晚塵看到了秦渺煙與唐秋離,蘇錦鏽三人站在船前的隱隱約約身影,可是卻沒有動,手中捧著一杯正泛著熱意的清茶,頭輕輕倚在船窗邊上,一雙泛著清睿的眸子裡面掠過一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