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倍添榮光啊。”
只一眼,秦憶知便驚為天人,妖嬈公子,當真是人如其名,妖嬈惑世,妖嬈絕世。
“公子說笑了,這裡閒庭幽深境寧,讓人迷連而不知返,又怎能稱之為陋室呢。”反正,他是一定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感覺一下秦渺煙住在這裡的那種感覺才會罷休。
夜獨舞微彎的唇邊輕輕的挑出一抹興味,並未答言,只是前衫輕輕一撩,坐在了剛才蘇錦鏽坐著的地方,伸手從站在一旁的晚塵懷中取來那具他時常撥弄的七絃古琴,橫在面前的石桌之上,輕輕斂袖間,秦憶知只覺得撲面而來的氣浪使他再次坐到了夜獨舞的對面,欲掙扎而起,可是卻發現連一絲力氣也無法使出。
“……素手拈花纖軟。生香相亂。卻須詩力與丹青,恐俗手、難成染。 一顧教人微倩。那堪親見。不辭紫袖拂清塵,也要識、春風面……”
秦憶知聽著那傳入耳中的絲絲輕吟,身子渾然不覺的劇顫了一下,伸手一把拍在石桌上面,冷眉微擰,眼兒微眯了起來,“公子,你這是何意?”
唇邊輕輕勾起的柔軟淺笑越發的柔和了起來,夜獨舞緩緩站起身來,一直微微眯起的眼眸輕輕的掀了開來,俯視著氣怒不已的秦憶知,往日總是以人溫柔低婉的聲音也更加的低磁了幾許。
“是何意?你當真不明白嗎?”
低磁的聲音中深深溢上來的輕嘆伴著琴絃上傳來的絲絲琴聲,彷彿在靈魂中隱隱的牽引著秦憶知那根從未被人扯起過的心絃,讓他深深的別過頭,移開了自己迎向夜獨舞的視線,再也不看向夜獨舞那張泛著深意的眼眸深處所浮出的點點星光。
十五年前的那被自己掩藏得極深的那一絲遺恨,在這一刻,竟被夜獨舞如詠風嘆月的一闕詞輕而易舉的勾連出來了。
白衫衣袖上面滾著的銀色鏽線,在一雙纖手微微拂動間,秦憶知只覺得眼前晃過一圈又一圈的光暈是那樣的讓自己心熾。
夜獨舞輕輕抬手,微微揚袖間,捲起一陣迎面清風,打在秦憶知的臉上,“此生,渺煙是不會再入秦家半步,你與秦暮雪對於他的傷害,他也從未放在心上過,不過……”
秦憶知狠狠的捂上自己的眼,然後再次迎向夜獨舞,“不過什麼……”
夜獨舞右手輕輕的一劃琴絃,帶出一串長音,身子向後微微一靠,倚上了晚塵趁機墊在橫欄那裡的軟墊上面,“不過,對於此事,獨舞卻是非常在意,既然誠王親自登門來訪,獨舞想讓誠王留下一樣東西,不知誠王可否應了獨舞這一微薄要求呢。”
看著夜獨舞那泛著柔軟笑意的臉上所展現出的柔媚,秦憶知卻只覺得從心底深處泛上一抹連無法掩飾的透骨涼意。
看著秦憶知那變得不同於先前的戒備神情,夜獨舞微微向後一仰,“獨舞可是頭一次向人強求,望誠王莫要拂了獨舞的意才好。”
伴著夜獨舞那柔軟如情人低吟一般的醉人輕喃,秦憶知只覺得身子一僵之後,自己那本來拍在石桌上面的右手卻慢慢的從指尖處開始變得透明瞭起來,直到整個右手完全消失在空氣中的時候,秦憶知才如同從夢中清醒了過來的伸出左手一把抓住那已空了的衣袖,眼裡滿是驚懼,他的整個右臂,在他的面前,竟然一點一點的消失掉了。
就在他掙向夜獨舞的時候,一直站在夜獨舞身後,並未出聲的晚塵卻輕輕的一笑,“我家公子只是為十五年前花夕公主因殿下的一時相害而命殞,取一條右臂相償罷了,望殿下,莫要惱怒才是。”
夜獨舞微微勾起的唇邊漾起如清波一般的淺紋,淡柔得讓人極易迷醉,秦憶知只覺得自己的心頭某一處的一塊堅冰,突然的崩碎倒蹋了起來,最後慢慢的消失無蹤……
當誠王秦憶知離開夜府的時候,夜獨舞並未起身,只是微微眯起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