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葉和尚,我聽說回來了,今天想見見他,請老方丈你傳他進來一趟,本座有話要親自詢問。”郭鎮臺的臉色不大好看,一面把水晶煙壺的鼻菸倒在掌心裡,著實地捏一把抹在鼻下,痛痛快快地打了兩個噴嚏,才算過足了煙癮。
“怎麼樣呀?老方丈。”
郭鎮臺冷冷一笑,接著道:“還有那位葉老居土,我等他這麼久了,可老也不見他回來。”
猛大師合十訥訥說道:“葉老居士一出門,一年半載不回來平常得很,郭大人要等他回來,可得費點事,至於無葉師父,倒是可以隨時招呼。”
話聲一頓,向外面高喧一聲:“來呀——”
進來一個小沙彌,雙手合十請示。
老方丈道:“去達摩院看看無葉師父可在,請他來一趟。”
小沙彌領命,待去的當兒,即聽得外面一聲佛號道:“無量佛——方丈師父,是你老人家在招呼我麼?”
話聲既已,一個藍布僧衣,身材中等和尚,已邁步進來,正是那個身掌達摩堂的無葉和尚。
猛大師唸了聲:“阿彌陀佛——你來得正好,郭大人正傳話要你來見,還不上前見禮?”
無葉和尚應了一聲,轉向座上的郭鎮臺合十為拜:“大人召貧僧,有何差遣?”
郭鎮臺“赫赫”連聲笑著,一雙眼睛只管頻頻上下向對方翻著。
“你就是無葉和尚?”
“貧僧便是!”
“我聽說了,你有一身好功夫,可是?”
“承大人問。”無葉和尚雙手合十道:“早年隨師父練過幾年,談不上好,外出化緣,用以防身而已。”
“你太客氣啦。”郭鎮臺說:“我手下的馬統領告訴我說,你有非常身手,而且還能高來高去,穿房越脊是家常便飯,有這麼回事嗎?”
“阿彌陀佛!”無葉和尚合十道,“馬統領太誇獎了,貧僧哪裡有什麼真實本領,只不過幾手莊稼把式而已。”
“你這個和尚很會說話,我看你不大簡單。”
“大人這句話,貧僧可就不懂了。”無葉和尚單手打著問訊,只是傻傻地向對方望著。
“我只問你,福王爺遇害的那天,你可在廟裡?”
“阿彌陀佛!”一旁的猛大師看出不妙,忙代為解說道:“福王爺遇難那天,他不在廟裡,正好在南京化緣未回,請施主明鑑。”
“我已經查清楚了。”郭鎮臺冷冷笑了一聲,看向老方丈道:“他是前一天離的寺。”
“啊,不錯……”老方丈說。
郭鎮臺由馬蹄袖折起的袖管裡拿出了紙條,開啟來看看,笑著說:“七月十四日離開的,七月十六回來的,是不是?”
無葉和尚怔一怔道:“是……呀!”
郭鎮臺哼了一聲:“是呀?這不太巧了一點嗎?”
“什麼巧了一點?”
無葉和尚被弄得一頭霧水。
郭鎮臺赫赫笑了兩聲,冷冷說道:“福王爺卻正好在十五號遇的害,你十四號離開,十六號回來,單單十五號不在廟裡,這不是存心故意避開,太巧了嗎?”
“這個……”無葉和尚像是忽然明白過來,不由大為生氣地道:“大人的意思,莫非認為福王爺的遇害,竟是貧僧所為?”
郭鎮臺臉色一沉道:“難道不是?”接著一聲喝叱:“給我拿下。”
話聲出口,四名衛士霍地一字排開,攔在門口,阻住了正門出口去路。另有一人唰地由側面掠身而近,落身當前。
這人五十上下的年歲,紫面闊臂,一身黑綢勁服,卻把一條十二節鎖子亮銀槍纏在右腕,那一截雪亮的菱形槍松頭,緊緊攥在掌心。
“哈哈”一笑,這人單手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