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吃了七大碗白米飯,外帶一隻清燉老母雞。
天,剛朦朧朧地有些微亮。
公雞盡職地扯直喉嚨喔喔長啼報曉。
山間隱約可見淡淡薄薄的嵐氣在飄;空氣裡,仍然殘留著秋夜的冷冽。
山中的清晨,浮漾著寧靜以及與世無爭地氣息。
忽而——一大群人宛若幽靈鬼魅一般,寂然無聲地出現在小郎家門前小溪的對岸,空氣忽地凝重起來。
原本吱啾的晨鳥和終宵未眠的夜蟲,似乎也感受到氣氛的異樣,紛紛噤聲息影,悄悄地覓處躲藏。
這一大群人可說有老有少,有僧有俗,但幾乎都是年輕人為多。
其中,十數名同樣身著靛藍勁裝的漢子,顯然是同個組合之屬,領頭的人,卻是一名年僅二十三、四歲,長髮披肩,海口獅鼻,傲氣逼人的壯碩青年。
他正是雷火門的少門主霹靂豹公孫雷。而他身後那群藍衣大漢自然是雷火門的精英。
與公孫雷同來的人物裡,竟有一名光頭受戒的老和尚,這和尚是這群人中唯一的出家人,也是年紀最老的人,雖然他看來不過四旬出頭。
另外,在老和尚身邊,有四名年齡俱在二十二、三歲之間的俊逸青年。
他們個個生得劍眉星目,唇紅齒白,氣質出眾,舉止雍容,一看即知,都是出身於名門望族的翩翩佳公子。
而且這四位公子穿著打扮各俱特色。
一個是一身白衣飄飄,懷抱一具晶瑩賽雪的古琴;一個身著寶藍色絲質長衫,手持一管鮮綠翠玉長笛。
一個卻是黑色儒衫迎風揚蕩,腰懸一支墨玉洞簫;最後一人,一襲耀目銀衫閃閃發亮,唯獨他文氣稍弱,後腰上交錯倒插著兩柄三尺銀亮短槍,槍頭紅纓如血,映得銀衫紅光閃爍,頗有三分霸道。
當然,眼前這四人,除了武林四大世家的四位公子,不會是別個!
公孫雷瞥眼斜坡旁的小木屋,略略頷首,他身後的雷火門立即靈巧地掠過小溪,謹慎地向木屋包抄逼近。
忽然——小木屋的門,咿呀而開,小混當門而立,殷勤地笑問道:“早呀,怎麼現在才來?”
雷火門屬下駭然一怔,個個神情緊張地倒掠三尺,嚴陣以待。
對岸,老和尚嘻嘻笑道:“你就是曾能混?你知道貧僧等人要來?”
小混走出木屋,伸個懶腰道:“我是曾能混,我不知道你們要來。”
老和尚忽然像個三歲小孩,跺足叫道:“你騙人,你騙人,你不知道我們要來,怎會已經等著我們?”
公孫雷等人似乎對老和尚如此怪異的言行無動於衷。
小混咯咯一笑,學著老和尚的動作,又扭腰又甩手,皮相十足地叫道:“沒騙人,沒騙人,是你們自己七早八早吵活人。”
雷火門屬下有人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但隨即又板起面孔,故做嚴肅。
那老和尚反倒高興地拍手道:“你很好玩,就像別人說的一樣好玩。”
他的神情就像個小娃兒看到什麼有趣的事,那種手足舞蹈的興奮樣子。
小混見這老和尚的表情不像裝出來的樣子,再見四周與他同來的人,都將老和尚這種模樣視為理所當然。
他不禁心血來潮,笑嘻嘻地吟哦道:“四十老僧似娃兒,奇怪混混未聞耳,不知眼前何人物,且問門內我老哥!”
他忽然霹靂大吼道:“老哥呀,來者何——人也哉?”
老和尚等人被他這驚天一吼,嚇了一大跳,老和尚直拍著胸口道:“怕怕,怕怕,怎麼突然打雷?”
門內,小刀、小妮子與哈赤三人施施然走了出來。
雷火門所屬神情更為戒慎。
小刀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