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笑罵道:“小子,你真現實,聽到可以吃草休息,就想甩下我們啦!”
不管赤焰是否瞭解小混所言,不到半炷香時刻,它奔進林中後,自己找了個有草有水的好地方,自動停下身來休息。
他們三人滑下馬背後,小混故意搖頭嘆道:“奶奶的,我怎麼會要你這匹賊頭賊腦的寶馬?”
赤焰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側頭凝望小混,似是在傾聽小混說話。
小混好氣又好笑地賞它一記響頭,愛憐道:“少跟我來這一套,哼!裝傻!”
小刀看看天色,時候已差不多,他催促道:“小混,走吧!別誤了正事。”
小混一點頭,他們三人只得騎著自己的雙腿,身形如飛地朝南急掠逝去。
夜,更深、更沉了……風吹過荒野,搖撼著新牙乍露的細瘦雜樹,發出一陣陣低啞與尖銳交錯的嘶號,嶙嶙孤子的樹幹兒,在這宛若冤魂啾泣哀哭的冷風之中,打著擺子般的顫抖、瑟縮。
黑夜,彷佛在瞬間陰森起來,周遭的陰影,就好象幢幢飄蕩的孤魂野鬼剛從地府裡被釋放出來,正掙扎著要鑽裂地表,獲得自由。
小刀手指不遠一處佈滿白色山石的石窪,沉聲道:“藥王廟就在那白巖窪裡。”
小混和小妮子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那片狹窄而蜿蜒的白色石窪中,一座孤零零的殘破廟宇,自低落的地方露出它頹毀的簷角和剝落的瓦面,以及隱約的傾牆。
小混瞪著那座十分殘舊,而且不甚寬大的破廟,懷疑道:“老哥,你確定那座烏不拉嘰的小破廟,真是咱們要找的藥王廟?”
小刀肯定道:“絕對沒錯,開封城附近方圓五十里內,只有這唯一的一百零一間藥王廟。”
小妮子嘀咕道:“那個武林販子什麼地方不好躲,偏要藏在這種可怕的破廟裡,誰知道那座廟裡供的是神還是鬼!”
小混撇撇嘴角道:“不管那裡面供的是啥,碰上我通通得迴避、肅靜,你怕什麼,走!
咱們過去看個清楚再說。“
他們三人大步朝前面的白巖窪走去,這才注意到廟外,竟然還環著幾叢細碎的觀音竹,為那座殘敗的破廟憑添一分雅韻。
竹後,就是那座佔有地頂多三丈多一點方圓的藥王廟。
如果這座廟曾經有門的話,或許看來會比較風光一點。
如今,空洞洞的門口上只有以枯竹草草紮成的柵門,斜傾的半掩在那兒,就是竹柵上的竹子,也已經有一根沒一根吊垂著。
聊勝於無的枯竹柵門,被風吹得“吱呀!”、“吱呀!”的呻吟,看它在風裡要死不活的輕輕搖擺,小混不禁好奇地猜想它是否會突然在風中散開。
小混他們在廟門前約莫七、八步遠的地方停下。
從他們所站這裡望進去,可以看見昏暗的廟城正面那座神壇,以及屋樑下一盞晦澀的長生燈,散放著奄奄一息的暈黃。
神壇上塵垢深積,蛛網密結,連廟側兩旁的低垂布幔,也是那般陳舊骯髒,不管它曾是何種鮮豔的顏色,現在只有烏七嘛黑一團,像掛在那裡已經有好幾百年了。
這座藥王廟給人的感覺,裡裡外外不但一片頹敗,毫無廟宇該有的肅穆氣氛,甚至有些荒涼死寂,冷森森的,令人打從骨子裡發毛,險惻惻的,好象有種鬼眼隱眨的寒冽和森慄。
小妮子驚悸地緊緊抓著小混胳膊,抖縮在他背後,語聲微顫道:“小混,這裡面不像有人嘛!”
小刀神色雖然鎮定,卻不自覺地伸手按在隱於長衫下的刀柄之上。
小混眉頭微攏,“呸!”地低啐一聲,突然破口罵道:“他奶奶的熊,我說死販子,咱們今天是來和你做生意,可不是來看你演野臺戲。你他媽的裝什麼神弄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