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眼裡的興味更是濃郁了起來,也追著夜獨舞消失的身影離開了,不過空中卻輕輕的傳來他特有笑聲,“噢……呵呵……某人真是倒黴,沒想到萬年不拍一回馬屁,這一回,竟然拍在馬蹄上了,哇……笑死我了……”
深紫色的瞳眸深深的印上一抹孤寒,望同那眾人消失的地方,紫彌窩在秦隱的懷中的身子卻緩緩坐了起來,最後離了秦隱的懷抱,慢慢站了起來,“我感覺到了那個孩子的氣息,我沒想到,十五年後,他竟然還敢踏進南星,嗯……如今被我氣到的公子也許猜不到,我會對他再次下手吧。”
一直很平穩,只是臉上微泛蒼白的秦隱聞言忍不住睜開了眼,“渺煙可是憐月的孩子啊,你怎麼能捨得對他下手呢。”
輕輕轉身,紫彌快愈閃電一般的探手掐在秦隱的頸間,“不要和我提顏憐月那個女人的名字,如若當年不是她,我怎麼會被焚天那個魔頭害成現在這個樣子,你以為……魔魂煉的是什麼,那煉得可是我的蛇靈……我的心……我的血,既然,當年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那麼,讓她的兒子來償還她所欠下的債,這有什麼不對。”
雖然先前被他吸去了一些血,現在又被掐得有些喘不上氣,可是秦隱卻也同樣緩緩的站了起來,迎視著他一雙泛著陰冷詭邪感覺的深紫色瞳眸,“難道,我放棄一切,留在你身邊三十餘年,不惜以血飼你,以自己的炎劍內力助你煉化蛇靈,這些還不夠嗎?……當年,憐月利用了你的蛇靈化煉魔魂,使你不能早日化身成靈,空守桃園禁地而不出是她的錯,可是這三十餘年的靈脩早已使你可以衝破桃園的禁制再次化身成人,即便憐月有萬般不對,可是這一切都與渺煙無關啊,那孩子並不欠你一絲一毫,因為,當年的錯,他已經被傷害得很深很深了,難道你還想要他怎麼樣……”
手下的勁道,一點一點的加大,直至一張已然泛著蒼白的臉上顯得更加的無力的時候,紫彌才哼了一聲之後,鬆開自己的手,扭轉身子,“你把他驅離南星,驅離秦家,送到雪寒峰公子那裡,還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算計嗎,呵呵……現在公子的所有心思都放在那個劫的身上了,哪裡還有精力來管這個從出生就從來沒有人在意的妖異身上了,再說……母債子償,既然當年,顏憐月不顧我的蛇靈入體,還非要生下他,要怪,就只能怪他命不好……這就怨不得我了。”
秦隱看著紫彌那幾欲瘋狂的身影,卻忍不住靠在桃花樹上,當年若不是紫彌的靈力作祟,渺煙又怎麼會從出生那一天就變成了一個天授雙性的存在呢,明明可以被他趕到夜獨舞那裡的渺煙為什麼還要回來呢?
046——紫彌攝魂
夜,無風,只有一輪明月高懸於半空之上,皎潔的讓人忍不住遐思,本應溫柔繾綣的夜怎會如此空寂與冷清。
夜獨舞手中捧著一杯早已涼透的清茶坐在窗邊微微斂眉,沒有浮現平日裡那讓人忍不住心動神迷的溫柔淺笑的臉上竟然顯得那樣的冰冷與孤寒,一雙總是浮著迷離的眼裡卻泛現一絲凝練的幽幽白霧。
遣退了小僮晚塵之後,他便捧著這杯茶一直坐在窗邊那裡,已經有好幾個時辰沒有動過一絲一毫。
門上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夜獨舞卻仍是沒有動,只是微斂起的眉頭輕輕的拂過一抹極細微的不耐。
“公子,是我……”秦渺煙那倦意中浮著淡淡安寧的聲音從門外幽幽的飄了進來。
微微轉了轉手中的茶杯,夜獨舞仍就未動,但是卻緩緩開口,“我想靜一會兒。”
門外的秦渺煙頓了一下後,便輕聲回道:“夜已深了,公子還是早些歇息為好。”
如來時一般,秦渺煙並沒有帶起一絲動靜便離開了。
紫彌那雙深紫色的眼眸中浮現的殺意是那樣清晰的印在眼前,仰倒在床上的鷹飛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