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同心中念頭起伏,面上卻帶出和煦的笑容,迎上去,行了一禮,道,“在下真法派管同,奉棲寧師姐之名,在此等候貴客。”
“見過管道友,”
陳巖打了個稽首,目光溫潤,道,“貴宗真是太客氣了,還要勞動管道友大駕,實際上有幾個普通弟子在場,引一引路就行了。”
管同心中冷哼一聲,才不信對方的話,要是真法派真這麼做,恐怕就是結結實實地得罪人了,到時候別說想要做領頭人,恐怕會被孤立。
“哈哈,”
管同一笑,道,“貴客上門,我們是蓬蓽生輝,當然得好好迎接了。”
兩人客套了幾句,陳巖目光不由得轉向管同身邊的人,開口道,“這位道友金容玉姿,矯矯不群,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陳巖已經看出這個人身上的太玄門服飾,心中隱隱有猜測,不過無法確認。
“我給陳副殿主介紹一下。”
管同大袖一擺,上面的蟠苔青青,齒齒有痕,道,“這位是太玄門的李疏鍾李閣主,也是剛剛到來。”
“見過李道友。”
“見過陳道友。”
陳巖和李疏鍾兩人對視一眼,打了個招呼,都在暗自打量對方的深淺。
“真仙三重,”
陳巖看著眼前的李疏鍾,道果一轉,已經明白這位太玄門的領軍人物的修為,差一點就要窺得自己的道果了。
“這個陳巖,”
李疏鍾則是驚訝,因為他運轉目力,居然看不出對方的深淺。
“到底是法寶作祟,還是他本身的修為?”
李疏鍾驚疑不定,不過這個場合,他是不可能強行檢視的,只能把這份驚疑壓到心裡。
“兩位既然都到了,那隨我一起去西坡洞吧。”
管同看向兩人,面上帶笑,道,“棲寧師姐,還有星河宗三聖門的道友都在等著了。”
“讓他們久等了。”
陳巖扶正道冠,踏步而行。
一行人很快離了山門,向裡走去。
很快,眾人來到西坡洞。
只見乳石低垂,長短不齊,夭矯彎曲如龍蛇起舞。
晶晶瑩瑩的白光,照在四下的松柏花竹上,清照可人。
再仔細看,洞府中有一個接一個的泉水,自石隙而出,向上噴湧,高出地面十丈,而水珠散落在周圍,稀稀疏疏如霜雪,凝而不散,叮噹作響。
在爆突泉上,支著或是高臺,或是曲室,或是蓮臺,繁花環繞,和水光相映,美輪美奐。
最中央的是六個,繞成圓暈,精緻鏤空。
在其上,已經有人端坐。
陳巖一看,都是認識,一個宮裙女仙,容顏清麗,姿態出塵,是真法派的棲寧郡主;一個星辰環繞,明光曳彩,是星河宗的虛西溪,最後一個鶴立雞群,璀璨奪目,是三聖門的徐乘鶴。
“元天都果然沒來。”
陳巖笑了笑,要是元天都來了,見到棲寧郡主,那是有熱鬧可看。
李疏鍾比較沉默寡言,來到場中之後,劍光一起,就上了蓮座,從容坐下。
“諸位道友,在下晚來一步,還望海涵啊。”
陳巖有自己的打算,當然不能像李疏鍾那樣與世無爭,他面上帶笑,法衣颯颯,一步步往前走。
徐乘鶴和陳巖最熟,搖搖頭,打趣道,“陳副殿主你可是離得最近的,結果還不如我們遠路的來得快,這可不好,等會要罰酒三杯。”
虛西溪沒有說話,只是笑著點點頭,表示和陳巖打了個招呼。
“哈哈,是該罰酒。”
陳巖大步向前,笑聲不斷,從容自若。
不像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