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剩先下車。“我抱她進去吧,你要被認出來反而麻煩。”櫟冒點頭,“我一會兒上去。”
何剩抱著她跑進急診室。
醫生很快做了處理,“嗯不錯,用白酒降溫消毒的方法最好。”讚許道。何剩沒工夫跟他說,他打了個電話,“買些大黃粉和蜂蜜來……”“您學醫的吧。”何剩只“嗯”了一聲,蹲下來,仰頭看貝貝,“別擔心,我不會讓你留疤的。”
貝貝點頭,臉上還有淚漬。他又趕緊起身找護士要來熱毛巾給她擦臉,貝貝自己接過毛巾。何剩也沒堅持,遞她手上,還那麼蹲著,看她慢慢擦。
到了病房就好了,起碼趴著也舒服些。櫟冒已經把床鋪好。下面又墊了一層被子,軟和些。何剩把貝貝輕放在上面,櫟冒彎腰摸了摸貝貝的額頭,“還疼麼。”給貝貝吊針的護士心直撲通跳!櫟冒!
晚間。
常意拉開車門上來,
“看來他們要在上面守一晚了。”
常意上去探望過,貝貝的傷口因為處理及時並無大礙,不過因為燙傷最好不要包紮,她人趴著,傷口暴露著。看上去還是挺驚心的。
櫟冒坐她床邊在繼續完成簽名,
貝貝的藥都是何剩親手給她上,只讓護士來給她換點滴針。空閒了,他也幫忙在簽字。
“放心,看上去還好,剩子親自照看著,不會留疤的。”安慰副駕上的小周。
本想著他們不會一呆一晚,小周還能上去看看……
小周沒做聲,看著前方會兒,轉頭推開車門,“上去看看。”
“小周!”常意拉住他,“我知道你著急,可今兒好容易叫櫟冒放下芥蒂……”
小週迴頭,神情很淡,“我知道怎麼說。”
看見小周進來。櫟冒停了筆,就看著他。剩子也看著。
小周很正常地看了眼床上的貝貝,“還好吧。”
“還好。”櫟冒答得也淡,
小周再不看貝貝,他在沙發扶手邊坐了下來,慢慢彎下腰,兩手肘擱腿上,開口,“櫟冒,有件事兒,真得靠你幫襯了。”
櫟冒一挑眉,心下放鬆了,原來他是有求於我。剩子也移開眼去。
“我明兒會去中都會會承秀,他勢必會問到你,我該怎麼回話。”團雜叉劃。
聽到這,常意心中會心一笑。不愧小周,人也見了,事兒也得辦,櫟冒這下該更放心了,只怕還有些自得,你童小周也有求我的時候……
櫟冒笑起來,“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你跟他說,我唱。小周,你真遇著難事兒,我不會不挺的。”
小周也笑起來,起身,拍了拍他肩頭,“謝了。”很乾脆,出去了。
何剩見他這樣,更肯定小周心裡全沒貝貝了,不由又有些嘆息,真無情啊……小周現在的興趣估計又全到和承秀鬥去了……
小周出來,臉立即沉了下來。只一眼,就足夠揪心。貝貝趴那兒,臉朝裡,也不知道睡了沒有……小周想到那會兒貝貝流了淚又不哭的樣子,暗自記下了她的又一件兒:貝貝其實不好哭,就是隻要疼就會流淚。已經記下好多件兒了:她愛摳疤,怕狗,喜飆車……
貝貝在醫院住了兩天。
櫟冒有工作不得不走,何剩陪了兩天,叫他有事兒去忙吧,他說他不忙,可他也不招人嫌,貝貝需要的時候他保準在邊兒上,貝貝不想見人的時候,他保準不知上哪兒待著去了。
他嘴很厲害,貝貝發現了。
貝貝自個兒出去溜達溜達,一拐彎,看見他和一個男人都坐在視窗下邊兒的長椅上抽菸。那個男人也眼熟,是對面病房那女的老公。
老公嘆氣,“我那女秘書其實很不錯,但我得像個慈父一樣護著她,半點委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