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著自己的弟弟:“你扛?你扛得動嗎?你不是不知道,青龍幫近年來早就把我們壓得喘不過氣來了。可是你——黑虎幫老大的嫡親弟弟居然像個愣頭青似的給他們的打手狠狠教訓了一頓,你叫我們的弟兄以後臉往哪兒擱!”
凌希無力地苦笑著說道:“道上誰都知道,我其實不算是黑虎幫的人,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擺設……”
“就算是擺設也不能給我丟臉!早知現在,當初我就該答應你不讓你進幫裡!”
凌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謝語恬遠遠看去,他笑得像哭一般。
“哥,這是我自己和青龍幫結的樑子,所以還是應該我來承擔的。”
“你溫水一樣的性子又沒權沒勢的,能和誰結樑子?別以為我不知道,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哥!”凌希軟綿綿的聲音陡然提高了許多。
“哼!你當我是誰?我是老大和你的大哥!你的尾巴一翹起來,我就知道你想幹嗎了。早在五年前,你在法庭上冷冷地衝那個女人晾下一句什麼‘想象一下你臨死的瞬間’之類的可笑的話,我就知道你是怕我和手下的弟兄替你報仇,故意說出那番話來好讓大家以為你想親自動手報復,從而保護那個女人。我當時就知道了,不過看在你替我頂罪的分上,假裝不知道也算了。可是,現在你出來了,居然還要保護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得罪了多少人?自己幫裡的人就不說了,還有別的幫派,你能兜得了多少?你以為你說什麼要親自和那女人玩死亡遊戲的話有多少人會相信?就算他們相信了,你算老幾?他們能忍住由你動手嗎?之所以到現在才有人行動,都是因為人家顧忌我們黑虎幫的面子,而不是你小子的面子!可是你這個笨蛋今天居然還做出讓我們丟臉的事,你清醒點行不行!”
凌希艱難地把頭側向一邊。
凌歌氣極了,衝到床前,粗魯地把凌希的身子扭了過來,大聲吆喝著:“我就不明白,那個女人到底是哪裡的狐媚妖精,居然把你迷得傻乎乎的。你以前不會這樣的!你還是個大學生,腦袋哪兒去了?這些厲害關係都不懂?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大哥我都可以給你!比那個女人漂亮10倍的都大有人在!她只會是你的災星!不行,我現在就要給她點教訓,讓她知道纏住你的代價是什麼!”
“你別動她!”凌希兇狠地盯著自己的哥哥,一貫清澈乾淨的瞳孔里居然有了殺意,“你要是動她一根頭髮,就別怪我了!”
凌歌死死地看著他,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驚訝神情。半晌,他狠狠在落下一句話:“好,既然都到這個分上了,以後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弟弟好了。”他發洩似的大吼一聲,轉身急速向外走。
看到凌歌向自己走過來,謝語恬趕忙轉過身去,裝成是一個偶然路過的病人家屬的樣子。她絕對不希望在這個時候給凌歌認出來。幸虧凌歌在氣頭上,根本就沒有留意她。等凌歌走了,謝語恬才小心翼翼地向病房裡張望著。
凌希似乎頭很疼,他慢悠悠地伸出右手,撫了一下纏滿繃帶的頭。然後,他伸出手想拿桌上的杯子,由於左手骨折,身體虛弱,他一時拿不住杯子。
看著他艱難地挪動著軀體,謝語恬的心揪了起來。她想衝過去幫凌希,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的腳好像是釘在地上了,動不了分毫。方才凌歌與凌希兄弟倆的對話縈繞在她的腦海裡,幻化成一枚錘子重重敲擊著她的大腦,她壓抑得直髮慌。
難道他對我提出那個什麼“死亡遊戲” 到頭來只是想保護我嗎?難道他搞的那些小恐嚇只是做給別人看的嗎?難道、難道我錯怪了他嗎?這一連串的問題讓她難以呼吸。在她心中建立起來的提防凌希的堡壘霎時間變得無所適從、搖搖欲墜了——
“啪——”玻璃破碎的聲音響了起來。凌希抓不穩杯子。玻璃杯摔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