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看著他,覺得這話像是在挑釁,笑話他膽子小,心中頓升一股怒氣,壯著膽喊:“不改,誰改了?賀玄賀丞相,您怎麼大駕光臨此等煙花之地?莫不是夜半寂寞?也想學其他官人召幸一兩個可人兒的小倌,紓解一下?”
沈贊陰陽怪氣的口氣與他嫵媚的打扮背道而馳。
賀玄一言不發,直直地朝沈贊走了過去。沈贊看他冰封似的臉,懾人的氣勢,便不禁往後退去。
賀玄絲毫沒有停步的自覺,一直把沈贊逼到門板上,“嘭”的一聲響,兩人的距離只差一隻拳頭。
“你、你想作甚?”沈贊以為是方才的話惹怒了賀玄,膽子一縮,便沒骨氣地說,“剛才我都是瞎說的,你莫要聽進去,只當飛過一隻蒼蠅……”
賀玄才不理會他的狡辯,抬起手一把揪住沈贊手中的衣襬,一用力,拽了出來,自己團在手心,說:“你很緊張?”
沈贊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衣服握在他人手中,萬分彆扭,“廢話,你那麼嚇人,我以為我必死無疑……”
賀玄道:“是我買下了你。”
“……嗯?”沈贊以為自己聽岔了,“什麼……?”
賀玄倒是耐心,又道:“是我……我買下了你的初夜。”
聽到“初夜”兩個字,沈讚的臉“騰”一下竟紅了,緋色的雲霞噌地竄上他的雙頰。他也知道自己臉紅了,更是不自在,尤其這話從一本正經的賀玄嘴中說出。
“多謝……賀相,救在下於水火之中。”沈贊腦袋發熱後,迅速想通了一切,怪不得歡喜會出面競拍,那是因為背後有主子撐腰啊,不過賀玄為何要幫自己?不會是因為自己考了科舉,把自己當做朝廷的人?
沈贊想到這個理由,便沉下心來,竟隱隱有些失望。當然,這也沒什麼,以賀玄之前的行為來看,他萬分想留住自己,甚至不惜自己親自出馬。
“那些錢,在下定當悉數歸還,請賀相不要著急。”沈贊恢復一臉風輕雲淡的神情,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大度一些。
“著急?……我不急。”賀玄繃著一張俊臉,看上去難以琢磨,他往後退一步,手一拽,自顧自地朝屏風後走去。
天曉得衣襬還在他手裡啊!
等沈贊反應過來,大片衣襬已跟著賀玄而去,這條如柔絲般光滑的袍子瞬間從沈贊肩頭滑下,拂過手臂,直線下滑,眼看要被整體抽空,一身白皙的肌膚將在空氣中展露無餘——
沈贊慌忙揪住稀少的料子,又急又羞,迫於無奈只好趔趄地跟著賀玄走,勉強地遮住自己的身子,當然,上身已是沒了遮蔽物,僅靠下面留點面子。
“你、你慢些!我的衣服——”沈贊懊惱之極,也不知惹了賀玄哪裡,臉面丟盡,都說“伴君如伴虎”,這個丞相也不差,至少是匹狼!“賀玄,你手鬆松,讓我把衣服穿回去。”
賀玄聞言,還真鬆了手,沈贊手忙腳亂趕快穿好了袍子,領口那片□□的肌膚都被他氣鼓鼓地包了起來。
賀玄坐了下來,一手搭著小圓桌,盯著紋樣繁複的桌布好一會兒,才說:“錢不必還,我只要你……”
——要我?沈贊驚悚地想。
“要你留下來做官……”賀玄大喘氣地說完了他的話。這還不如前半段呢,沈贊明白了賀玄的意思,敢情他還是不肯輕易放過自己啊。雖隱隱佩服賀玄的執著,但他還是不想放棄自己的初衷,他的江南。
於是,沈贊義正言辭地說:“賀相不是個愛說笑的人吧?難道不記得自己答應過在下什麼?”
只見賀玄巋然不動,似乎在冥思,幽黑的瞳孔中壓根看不出他的算盤。
沈贊心中怵得慌,只覺賀玄是塊萬分棘手的牛皮糖,甩也甩不掉,除非……眼一晃,看見了桌上那兩隻酒壺,上好的白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