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各說各的話,把過錯都推到別人身上,賢妃“哦”了一聲,道,“周充儀怎麼就容不下雲容華了?”她話語淡淡,聽不出來什麼情緒。
周充儀也渾不在意,哼道,“臣妾有幸參加賢妃娘娘的生辰,剛坐下不久,雲容華便來了,臣妾向她問了好,哪知雲容華待理不理,勉勉強強應了之後,還說什麼懷著身孕遭人嫉妒,要萬事小心,別遭了那不清不白的人陷害。”
她愈發顯得氣憤,“當時臣妾便惱怒了,要雲容華給個說法,哪知雲容華便說臣妾嫉妒她有了身孕,要害她的孩子,臣妾當然不依,便要她說個明白……”
“我沒有!”雲小芊的一雙銀牙就要咬碎,“我才不會說這樣的話,有了龍種那是我的事兒,怎麼會與你分說!”
說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開始辯駁,兩個靜嫻的妃嬪,偏偏如那潑婦一般,毫無理智可言。本來正在看戲的宮妃也都將視線移到兩人身上,竊竊私語時候,有著說不出的輕蔑和嫉妒。
賢妃被兩人吵吵的頭疼,她用手按了按太陽穴,輕聲道,“兩人說法不一致,這讓本宮如何判斷?”
聲音雖輕,卻宛如驚雷般讓雲小芊醒悟了,她剛才似乎沒有了理智。於是斂了聲勢,只低頭道,“臣妾萬不會這樣恃寵而驕,宮裡的姐妹都是伺候皇上的女人,合該盡心盡力的才好,而不是互相踐踏,容不下彼此。”
這話像是對著周充儀罵的一般,偏偏比剛才更讓周充儀難受。周充儀杏眼圓睜,還要與她爭辯,賢妃抬眼看了看兩人,“姬貴嬪,你與兩人挨的最近,你說說剛才發生了什麼?”
這話一說,挨著賢妃的雅妃也譏諷道,“是啊,兩人各說各的,也不知道誰才是黑,誰才是白,不如找個懂些道理的說說看,剛才到底是誰在肆意作惡!”
這話一說,雲容華的臉色霎時白了下來,姬貴嬪本來就是跟周充儀一夥的!只是兩人平日向來不對付,大傢俱都以為兩人是水火之勢……這要是讓姬貴嬪說了,不就是自己扇臉嗎?
她勉強笑道,“姬貴嬪的話也是做不得數的……”
“怎麼?”姬貴嬪奇道,“這個也做不得數,那個也做不得數,你是要搞一言堂還是想要隻手遮天?”
賢妃面色也不是很好,她揮了揮手,臺上的戲子們俱都停下了動作,垂首立在一旁。“姬貴嬪,你說剛才發生了什麼?”她話語沉沉,透著十分的不滿。
“是,”姬貴嬪面向著賢妃娘娘福了福身子,“適才雲容華坐了下來,她就對臣妾說這兩日殿內盡是賞賜,人往來不斷,偏偏顏才人卻並不關心,似乎是嫉妒的樣子……臣妾並不喜歡雲容華與人訴苦的這般模樣,於是便轉過身子看了戲。”她臉上顯出幾分為難之色,“過了一會兒便聽到周充儀便與她搭話,雲容華似乎心情不好,說了幾句龍種、自不量力什麼的,臣妾勸了兩句,哪想……兩人還是鬧將起來了……”
一席話說得是簡單明瞭,坐著的妃嬪們臉上現出幾分嘲諷之色,這就是有了龍種之後的區別?
好一場擠兌!顏沁然心下有些不忍,抬眼瞥了瞥雲小芊小臉煞白的情況,還是忍住了沒站出來。
站出來了,雲小芊也未必領她的情。
雲小芊緊緊抿了唇,“臣妾從未說過此番話,更不會編排顏才人,也不會恃寵而驕,都是姬貴嬪與周充儀嘲諷臣妾的……”她的話語像是她的臉色一樣蒼白無力,顯不出幾分的可信度。耳邊不知從哪裡傳來的嗤笑聲更讓她如同風中飄搖的浮絮,找不到支點。
賢妃臉色更加陰沉,她撥弄了下手上玲瓏剔透的手鐲,漫不經心道,“雲容華肆意妄為,不知天高地厚,且恃寵而驕,為了避免皇嗣有損,近日裡先抄寫一百遍《女訓》吧!”
雲小芊的怔怔地聽完賢妃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