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就說明隊伍的內裡存在問題。
會議結束時差不多五點半鐘,是一個比較尷尬的時間,再過會該飯點了。
何意羨要溜,果然被許福龍留了。並且對方搭訕的臺詞略為詭異,他問小何律啊,大何律還在還在政法大學兼課不?我和大何律師,河北省有一次年度案例分析會上見過,日子過得真快,一晃我都快退休了!
何意羨說:“兼,帶兩門,司法理論和刑法基礎。”
許福龍說:“怎麼沒聽說開課呢?”
何意羨說:“他是吃嘴巴飯的,今年年犯太歲,流年不順,算卦的讓少出來。他也撈足了,想開了,一天到晚在深山裡搞什麼禪修。”
許福龍說:“唉!那可惜了。我是警校畢業的,幹這行光靠警校學的那點東西越來越覺著不夠用。現在法制建設進展很快,法律法規越來越健全,不懂法律幹不好警察這一行。等何教授什麼時候出關了,我想報考政法大學法律進修班,何律師你看怎麼樣?”
“回頭我跟老何說下,讓他別修仙了。”
這就是嘴皮一搭的事,饒個人情都算不上。但許福龍說:“好,何律師,我該怎麼感謝你?當警察的,窮,請你吃便飯沒勁,豪華餐又請不起。”
派出所前的空地前有一架鞦韆,何意羨輕輕地搖晃著屁股底下的木板,望著屋簷吊垂著的假葡萄葉,好像要透過它們看穿水泥後面的東西。看那神情確實從來就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似得,何意羨笑著說:“乾脆你請我打槍吧,過過槍癮。啊,我意思說,男的哪個不愛擺弄槍?我哥是當兵的,從小我就玩,從德國勃殼到日本狗牌,從三八大蓋到六四式機槍,都擺弄。說起來我哥,也是部隊裡的神槍手。你敢信,他能蒙上眼裝槍,彈簧、銷釘、槍管、保險……很快啊,槍裝好了。我把槍接過來,嘩啦嘩啦拉了幾次拴,又試著擊發兩次,和新的一點沒區別!我只能還算滿意地誇誇他:‘還真行,比那個白軒逸差不到哪去。’”
許福龍本來是抱著閒談心態,接近一下,聽說這大小何律師,這兩個值得凌遲的人,我老許這些年掙得還沒你們師徒兩一個指甲蓋大……沒料到話題怎麼就突然急轉彎到白軒逸這兒來了?
許福龍捧場道:“那是,可沒幾個人有白組長那兩下子!”
話到這裡,白軒逸出來了,看樣子是剛才在會議室滯留了一會,與組員交代後續工作了。
何意羨也聊得差不多耐心探了底,瞧著他一身警服地走過來,說:“你槍給我,生日禮物。我是看你肩膀上的星星太少啦。”
白軒逸早已習慣他神奇的斷崖式思維,沒放心上,只說道:“吃完飯一起去木廠。”
蔣愛華說:“白隊,我讓技術人員跟你們去。”
白軒逸說:“不用,不是物證。另外,楚家附近,辛苦你一下今天晚上帶幾個人去蹲蹲點。”
何意羨澆冷水:“十多年了能查出什麼新的名堂!”
“來當地轉轉就可能有些新的想法。”白軒逸說,“既然楚衛民是被冤枉的,我就相信世界上某個角落有新的證據在等著我們。你覺得呢?何律師。”
別人都成群結隊紛紛去吃飯了,何意羨還粘在鞦韆上不下來。顯然,只要你公訴人跟我偶爾春風幾度就行了,但你一要和我談到案子,一概不予配合。
“下不下來?”白軒逸最後通牒。
何意羨滿臉挑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白組長把我關大牢唄,共產黨的王法還沒嚴到這個程度吧?”
但是白軒逸的手扶住了鞦韆的吊繩,何意羨一點都蕩不了了,只能站起來。
雨霽的木板能有多幹淨,何意羨正在拍掉褲子後面的灰,卻冷不丁幾乎當眾叫了出來。
發火任何人都能做到